苍老威严的声音直接在神魂中响起,让谷地中所有人都心神剧震,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姿态。
湖泊上空的青色虚影缓缓凝实,显露出一条长达百丈、鹿角蛇身、鹰爪鱼尾、周身覆盖着青玉般鳞片的真龙!它盘踞在灵气光柱之上,巨大的龙目如同两汪深潭,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目光尤其在钟海明身上停留。
“龙……是真龙?!”孙烈的腿肚子有些转筋,说话都带着颤音。其余人也无不骇然,真龙乃是传说中的神兽,早已在此界绝迹,没想到竟在这帝陨之心秘境中,见到活生生的存在,而且其气息渊深如海,远超元婴!
文墨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骇,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尽量保持镇定:“晚辈悬空山文墨轩,携同道误入前辈清修之地,取用些许外缘灵植,若有冒犯,还请前辈海涵。不知前辈是……”
“吾乃青帝座下护法,青龙苍,奉命镇守此万古长青池秘境。”青色巨龙缓缓开口,声音依旧直接响在众人识海,带着无尽的岁月沧桑,“此地秘境,非寻常开启。唯有青帝契约出现波动,源生之种气息外泄,且持有故人之器者抵达,方会引动吾之一缕分神显化。尔等能至此,既是机缘,亦需遵循此间规矩。”
它的目光再次落回钟海明身上:“小家伙,你体内那尊鼎的气息,吾不会认错。当年娲皇炼石补天,以乾坤鼎定地火水风,后留传承于世。你所得,虽非原鼎,亦是同源至高之物。你能得它认可,又携净灵之契的女娃前来,取走源生之种,便是此番钥匙。”
钟海明心中了然,原来秘境显现和青龙苏醒,并非偶然,而是满足了契约波动、源生之种和鸿蒙鼎这三个特定条件。他迎向青龙的目光,不卑不亢地拱手:“晚辈钟海明,确有机缘得此鼎。此次前来,一为取源生之种化解契约反噬之困,二为探寻前路。若有规矩,前辈但请明言。”
青龙苍微微颔首,对钟海明的态度似乎还算满意:“规矩有三。”
“其一,此万古长青池秘境,乃青帝以莫大神通截取地脉灵机与自身部分本源所化,旨在滋养源生之种,并为后世契约守护者留有遗泽。尔等已取走核心之物及部分外缘灵植,此为缘法,吾不追究。然秘境核心之力不可再动,池水本源、湖底灵脉节点、以及岛上那传承书简所在空间,即刻起封闭,非通过青帝试炼者,永不得入。”
它龙爪轻挥,湖心小岛连同下方密室入口被一层青蒙蒙的光幕笼罩,隔绝了所有探查。同时,湖泊的灵气翻涌稍缓,但那种深不可测的感觉更浓了。
“其二,”青龙的目光扫过众人,“尔等既已取用资源,便与青帝一脉结下因果。源生之种关乎上古封印契约,持有者需承其责,妥善用之。其余人等,既得好处,日后若遇契约相关之事,需酌情相助,至少不得为敌。此非强制,乃因果牵连,信与不信,自行斟酌。”
这话让慕容师姐、李重山、沈浪等人神色各异。得了天大好处,自然要沾因果,这道理他们懂。但酌情相助、不得为敌这种模糊约束,在利益面前能有多大效力,就难说了。不过眼下面对这深不可测的青龙,没人会蠢到反驳。
“其三,也是尔等此刻最关心的,”青龙苍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深意,“源生之种被取走,此秘境维持之力将逐渐消散。然青帝留有最后一道遗泽——青帝试炼。试炼之地,在湖底灵脉交汇之处,吾会为尔等开启通道。试炼之中,另有传承、宝物,甚至更精纯的万古长青液、乙木精粹等物。但试炼有风险,入内者生死自负。是否参与,尔等自行决定。试炼开启后,此秘境将彻底隐没,直至下一个满足条件者到来。”
青帝试炼!更有传承和宝物!
众人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方才的收获已经惊人,这试炼听起来才是真正的核心遗泽!
沈浪第一个忍不住,扬声问道:“苍前辈,这试炼有何要求?如何才算通过?宝物又如何分配?”
青龙苍看了他一眼:“试炼考验心性、悟性、实力以及对青帝之道(生机、守护、木系法则)的亲和。无固定形式,因人而异。通过者,可得相应奖励,奖励直接出现在通过者手中。未通过者,轻则传送出秘境,重则……身死道消。至于分配?各凭本事,各取所得。秘境之中,吾只负责开启与维持基本秩序,不干涉尔等争夺。”
不干涉争夺!
这句话如同冷水滴入热油,让原本因青龙威压而暂时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闪烁起来,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储物戒中刚刚分到的丰厚资源,又警惕地看向身旁的盟友。
文墨轩眉头紧锁,沉声道:“苍前辈,我等既为同盟而来,可否约定,在试炼中暂不互相攻伐,以免为小利而损大局?”他这话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尤其是钟海明。
慕容师姐却冷冷开口:“文道友,试炼各凭机缘,奖励直接入手。若两人同时看中一物,或争夺同一处传承,难道还要坐下来商量如何平分不成?青龙前辈已言明不干涉争夺,修仙界的规矩,本就是强者为尊,机缘天定。”她之前愿意按比例分配,是因为资源可见、可分割。但试炼中的传承和可能出现的独一无二的宝物,岂能再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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