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昊不紧不慢道:“外祖父此言差矣,兴氏堂还未沦落到对一个孤女违背良知落井下石的地步,张将军不在了,心儿的亲事就该由他自己做主,任何人,包括吾在内,都不可强加干涉,做人要坦坦荡荡,不可为富不仁。多的吾亦不说了,就一句,这亲事就当没说。悦心乃我兴氏堂的人,不懂规矩缺少礼数,吾会教训于他,就不烦旁人劳心了。”
李延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令李梦含、成家发别着嘴,只好暂时作罢,回去商议对策,以便卷土重来。
李延昊亲自送二人到了大门口,待他俩上了马,便转身去了星月阁。
他绷着脸进了屋,废物放下书起身与他见礼,“大小姐他俩走了?”
“嗯,尔不愿意这门亲,爷推了,日后遇事高下在心,若再这样顾头不顾尾,将来嫁了人如何了得?爷岂能放心。”李延昊虽然脸上依旧不悦,口气倒是缓和了不少。
明知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废物亦不是榆木疙瘩,给梯子岂会不下?他乖巧地应道:“谢大人为废物出头,以后遇事不再顾三不顾四毛里毛糙的,令大人为小女子担心。”
李延昊见他认错态度甚好,心情舒展了不少,“明日跟爷去成宅负荆请罪,成老爷子虽然倚老卖老有诸多不是,可成张两家乃世代刎颈之交,岂可这般无礼。”
废物听他推了这门亲,对此人多多少少有了一点改观,反思自己,亦觉当时在前厅采取以恶制恶的态度有些欠妥,于是规规矩矩地应了。
见他应了,李延昊正要离开,废物叫住了他,试探道:“大人,夜里说的那事,莫不是还有顾虑。”闻听之后,李延昊眉又皱了起来,转身坐了下来,“心儿给爷说实话,你想作何?”
心思已被看穿,若是再诳他,岂不惹得他更不开颜,大牛哥如何救也?求人得有求人样,于是他走近他,掀起衣袍双膝跪地,道:“大人,我大牛哥或许还活在人世,废物想救他。”
李延昊那声”嗯”落地后,废物接着说:“那日永昌米铺马队遭抢劫了,看来是仇杀。可我永昌米铺从未跟人结过怨恨,四五个人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阵猛砍,那日我等去收尸时,单单不见了大牛哥的尸体,琢磨几日,总觉得萧萧可疑。”
李延昊心里对他的猜测产生了兴趣,表面上则是不显,“何以见得?”
废物稍做思考,便道:“昨日在酒楼见萧萧跟一个蒙面人在私聊,联想起张兴爹爹及蔡氏双双被杀,断定是为了那张藏宝图,张兴乃习武之人,警觉性灵敏度必强于常人,而死者无任何反抗痕迹,屋里又无任何财物丢失,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
李延昊沉默片刻,“继续。”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既然让说,那便把事说死,“那日萧萧在众人面前阐述,他听见动静起来拿着灯笼观察,见两个黑衣人翻墙而逃,他追出去见两个刺客翻进柳家大院,可谓是画蛇添足,越描越黑,柳家父子虽与兴氏堂不和,可尚未到了要杀了张兴才解此恨的地步。”话到这里废物打住了。
李延昊蹙眉,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付一片心……这都跟谁学的?于是故意曲解他意,“尔是说,柳家父子与萧萧合谋杀了死者,事后他一骨碌全甩给了柳府。”他长叹一口气,“人心隔肚皮,不知啥时背后就被人插上一刀。”
跪在地上的废物在心里冷笑,揣着明白装糊涂,指鸡骂狗,吾便让你装不下去。于是道:“吾还是那句话,大人乃智者,虽然宠溺妾室,则亦知里外,岂会把兴氏堂的秘密告知外亲,若是当今圣上知晓你手里有这宝图,追查下去,不光是李府兴氏堂包括季府都得遭殃,孰轻孰重,大人岂会不明其中的道理,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见李延昊的脸阴得能扭出水来,便赔罪道:“吾是说大人不是那有口无心之人……”不对啊,这话怎么越说越偏了,可谓歪打正着,于是,连忙道歉,“口误,口误,吾是说……”
“够了。”李延昊脸上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猛然一声呵斥,令废物的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闭嘴了。
二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还是李延昊先开口了,“这些是谁告尔的?尔该明白,源清流洁,本盛木荣之理。”
废物颔首,“记不清了,不是大小姐便是张兴爹爹,大小姐说,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他实为其所,不至逼人太甚。”
李延昊蹙眉,“哪有的事,悖言乱辞。”
哼,是不是胡说八道自个明白,在此装腔作势亦不怕风大闪着舌头,“排除仇杀,财杀,张兴之死,无疑就是自家人所为,若是嫉妒而为,手无缚鸡之力的马氏、王氏岂可杀得了武功极强的丈夫,而闻张兴对妾室管束甚严,从未听闻张宅后院有不和之事发生,妻马氏为人豁达,从未有吃醋拈酸之举,那除去张兴的女人外,萧萧表姐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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