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穷极无聊的废物在李府后花园闲庭信步,悠然地欣赏着花花草草,回忆着过往之事,时悲时喜,直到黄昏的落日已经完全落下,他才慢步走出花园。
在回去的路上,见李府两个小厮在嘀咕着什么,他悄悄地靠了过去,一听,原来是在惋惜兴氏堂二堂主成家发花容月貌的孙女子夫小姐昨日病故了。他怅然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自己小院,进屋上床靠在床头上,眸子里闪烁着难以言语的复杂心情。天浙浙地黑了,他这才起来点燃桌上的灯,从窗户口往外探望,只见夜空里乌云慢慢聚集,雷声震天,风一阵紧似一阵,看来是要下雨了。随后关上窗户,看看已经放凉的饭菜,坐在桌边拿起盘中的馍咬了一口,冰冷粗糙的口感,如同嚼蜡,他在嘴里又嚼了两口,勉强咽了下去,又吃了两口青菜,便把碗筷推在一边。
从桌上拿起《史记,项羽本纪》低头观阅,可始终看不下去,雷声,风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炎热夏夜的倾盆大雨下得哗哗作响,他从座椅上起来,拉开门走出来站在漆黑的房檐下,听着那哗啦哗啦的雨声,一股凉风袭来,令穿的单薄的废物打了个冷噤,他转身回屋躺在床上,一月前的一幕始终缠绕在心头,那人从身形到声音都像极了爹爹,可他难以相信,爹爹还活着?他是眼睁睁看着爹爹身亡的,怎会起死回生?那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吗?可另一个心声却说,一切皆有可能。他就在这否定推翻,推翻否定的煎熬中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雨早已经停了,初升的太阳照射着整个庭院,一个小厮正卖力地扫着夜晚被风吹下来的竹叶,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开始洗漱。
王婆为他拿来了早膳,他坐在桌边喝了一口粥,脱口问道:“大人现在何处?”话一出口他自己都笑了,立在旁边伺候的王婆依旧是那副苦瓜脸,摇摇头。废物摆摆手,继续喝粥,碗里的粥喝尽后,起身拿了碗里的两个鸡蛋,道:“吾有事外出,傍晚回来。”王婆打愣的一瞬间,废物已经扬长而去。
出了竹园直奔大门口,他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想到门房竟然没挡他,虽然惊讶破天荒了,但亦顾不得细想,至于李延昊这鸟人又在筹谋什么在他眼里已无关紧要,只要自己有抱柱之信即可,其余的他还没去想。
他在街上遛了一阵,买了一些常用物品,又给丁坤等人一人买了一双鞋,还买了些肉,便向兄弟三人的住所走去。
当他来到只有两间屋的破宅时,丁坤三人还未起床。这所破屋是废物还未进李府时四人商议买下的,他敲了几下门,屋里的人才从睡梦中醒来,朦胧中不耐烦地问:“谁啊?”
他偷偷一笑,捏着鼻子道:“公差,夜里做贼了?午时还不起。”
片刻后,门开了,三人一见是他,又惊又喜,大牛脱口而出,“废物,是你?”
他没去理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矮桌上,又从袖子里拿出两个鸡蛋放下,此番举止倒叫三人大惑不解了,睁大眼睛看着他,丁坤担心道:“你这是……”
废物哭丧着脸道:“说来惭愧,小女子非远近闻名的江洋大盗,拚尽全力才获得这点赃物,遗憾的是鸡蛋只有两个,你哥仨分着吃吧,还望三个哥哥见谅。”
三人这才知被耍了,四人嬉闹了一会,丁坤依然追问心中的疑惑,“怪哉,李延昊会放你出来?”
再三追问下他亦不好佯装不知,故作轻松道:“此人亦不过就是那三板斧罢了,在那儿踞炉炭上,吾不溜走还等啥?”
大牛接道:“我等日子甚忧,可这厮亦四面楚歌,彼此彼此哈。”
废物瞅着哥仨,丁坤喟然叹息,“人这一生,一是天命,二是圈子。杨爷前日说,成家子夫小姐病故,柳、姚两位夫人前去吊丧与成捷的夫人闹僵了,成夫人说,他俩是猫哭耗子……柳、姚两氏则认为成家是把好心当了驴肝肺,居高临下,主子岂能容得了属下之妻犯上作乱,恶言诽谤,当日若不是李梦含出面调和,柳、姚两氏非得令人抄了灵堂,把死人拖出来鞭尸。”
废物眨了眨眼说:“他等不是鸥水相依,死了人虽令亲人悲痛欲绝,却亦不可胡言乱语,任意中伤无关之人。令人费解的是,子夫小姐因病身亡,关李府何事?成家恐怕真是想多了……”
油壶噗呲一笑,道:“子夫小姐在成家举足轻重,虽说我等都未见其芳容,但闻此女生的螓首蛾眉,靡颜腻理,成家拿他攀高接贵,许给了齐府的四公子齐路。”
废物依然不解,“这与李府有何关联?”
丁坤说:“此女初时不过得了风寒,在药铺捡了几副汤药,饮后病情没好反增,最终导致无药可治,呜呼哀哉。”
“子夫小姐纵然死于非命,却与旁人无关,他身在闺中,外人难睹芳容,更何况旁的,此事生的颇有蹊跷,成家大有一付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之感。”废物细致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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