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未经思考随口就道:“见!为何推也?今日我等在八荒之外,六亲无靠,举目无亲,原想有辛阳青林此人可以依托,如今已成泡影,敌众我寡,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何而不见也。”
听他这一说,丁坤咂舌裂牙,连声骂道:“臭,我以为你博学多闻,性气英豪,却亦不免于惑,就连书中所言‘饥虎不可为邻’亦忘得精光。”
此话犹如给他当头一棒,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正在彷徨四顾,这帮贵游子弟己来到他面前,弄的他有些尴尬,假模假样地连忙让座,吩咐人沏茶倒水,这才问道:“众位公子来找吾有何贵干?”
齐路二郎腿一翘,一副慷慨大方之相,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那日在碧溪茶舍的事今就莫提了,今日是来邀请张公子一同前往江南观光游览的。”
此事来之突然,废物不知他等意图,推辞道:“多蒙众位公子美意,邀我出游。不是小弟不识时务,不给众位哥哥面子,只是小弟家破人亡,承蒙李大人收留,现如今身无半文,身不由己,十分抱歉。”
乔文接道:“惭愧,惭愧,是哥哥平日照顾不周,才令贤弟囊中羞涩,此去江南所有花销哥哥包了,请贤弟放心,别有顾虑,尽情地玩耍即可。”
没等废物说话,黄耿祥便抢前一步,道:“张公子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去与不去给个痛快话,莫拿银子说事,我哥几个听闻你抱玉握珠,想借你的才华一用,这才来邀你同往,别不识抬举,蹭鼻子上脸,说得这般寒碜,难道我哥几个还能饿着你不成,真乃笑死人也。”
谁知话音刚一落地,齐路一拳砸在桌子上,冲黄耿祥开口就骂。国舅爷勃然变色,众人不知所措,不知他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大伙眼都不眨地盯着他,都想尽快搞清状况,只可惜,齐结巴咿咿呀呀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真乃急死人也,个个心里都七拱八翘,忐忑不安。大伙把他那结结巴巴、断断续续的话连在一起,方才明白他是骂黄耿祥笨蠢如牛,侮辱斯文,他齐公子虽算不上才华横溢,学富五车,亦是才华出众,宏才远志之士,何惧几个鹦鹉学舌之士。方知他是吃江南才子的醋了,这才松了口气,捧红踏黑,趁火打劫是这群人的嗜好,个个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地把黄耿祥痛贬了一顿。
黄耿祥本意是想拍齐、乔二人的马屁,那知笨嘴拙舌,惹得国舅爷怒发冲冠,一蹦三丈高,实乃冤枉,想解释不是此意,却因惊慌失措,舌头不听使唤,一半天抖搂不出个完整的句子,好不容易说出一句:“齐公子息怒,吾绝无此意……”
众人岂容他置辩,七嘴八舌如波涛汹涌的江水劈头盖脸地向他涌来,骇的黄耿祥心惊胆战,叫苦连天,六神无主,把那解词忘得一干二净。好不容易才定下神,刚要开口辩解,又被众人一唱一和的嘲讽声给挡了回来,令其处于剥床及肤的危难境地。黄耿祥有口难辩好生狼狈,脸涨得通红,蹲在地上捂住肚子急得差些尿了裤,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呵呵,这可乐坏了在旁静观其变的废物,幸灾乐祸的亦想帮衬两句,犒劳一下忧伤的心灵,但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茶舍合谋诬陷一事的确有他的不是,则非他主谋,他仅仅是个帮凶,无须与他太过认真,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落井下石,为那小人之举,于是便掉头旁指曲谕,微警戒之,“务说人以勿辱也,岂不过甚矣哉。”众人闻了亦觉是个理,这才罢了。
齐路仍不解气,狠狠踹了黄耿祥一脚,呵斥道:“臭小子,若再胆敢说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之言,公子我便削了你。”
黄耿祥则没想到,一贯飞扬跋扈的国舅爷就这样放了他一马,感动万分,岂敢再节外生枝说个不字,磕头作揖,点头哈腰,直赔不是,齐路这气才算顺也。
国舅爷气消,皆大欢喜,言归正传,众人要废物快做决定,莫再犹豫。
守株待兔非达者之为,面壁磨砖却是古人之常事,此番南行,人莫之测,不去为好,废物思之,再次推辞道:“多谢众位公子的好意,不是废物不领情,而是小的身体不争气,从小体弱多病,不便长途跋涉,若一时起了兴致同去也,便会拖累众公子玩不尽兴,劳财伤身,废物岂不罪该万死,成了罪人也。”
齐路一听把手上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喝道:“彼何人也,没那三泡牛屎高,亦敢与我等耍花枪,不便长途跋涉,本公子问你是如何从大老远的历县来这长安的?”
呵呵,国舅爷临阵电拔,霸气重生,锐气尽来,顿时令废物哑口无言,所谓是彼竭我盈,必操胜券耳。
齐路说话咄咄逼人,令丁坤气增三分,不管三七二十一,仓促应战,“齐公子豪放不羁的性格,颇令人羡慕耶,可‘随心所欲’四个字对我这个穷困潦倒的四弟而言,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之语,断梗飞蓬者,饱尝难言之痛,岂有闲情逸致去游山玩水。虽说乔文公子仗义疏财,解囊相助,可毕竟不是自个的银两,岂能用的心安理得,莫到头得个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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