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迅怒气未平,恶狠狠地道:“虽说我这三年远离长安,但我与他周旋了五六年,深知李延昊这逆贼狡计甚多,常常以虚为实,以实为虚。”
逸昆摇头蹙眉道:“哥哥说的巴三览四,我说的丁一确二,这只是主子的为人,与废物无关。再说大娘一生贤德,通达事理,碍着主子何事?要杀他。”
两人三说两说闹得不欢而散,王润迅黯然销魂地回到家,见润文愣愣地坐在堂前发呆,润迅唤了两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欠了欠身子道:“二哥回来了,赵爷找你是何事啊?姐夫刚才打发人来说让你去他那一趟。”
王润迅听李延昊唤他过去,火燃心头,向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呸,一将功成万骨枯,呜呼!”随之狂然大笑。
润文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吓呆了,叫道:“哥,你没事吧?”
王润迅停住了笑声,道:“哥无事,王家遭此劫难,惹祸者,悦心是也。”
润文待要问个明白,又听他说:“大丈夫者,顶冠束带远远不够,须博古通今,达权知变,岂可无所不为哉。”
润文被哥哥今日反常之言搞得七颠八倒,还未回过神来,王润迅已离开回屋了。
王润迅一进屋,倒在床上翻来翻去地想事,愈想愈觉得娘惨遭杀害,乃赵岩等人为除掉李延昊而布的一个假手于人、引他上钩的局。唉,李延昊罪恶滔天,该杀!只可怜娘亲死的真真冤屈,怒骂驸马不是个东西,枉有百龙之智,竟然亦奈何不了李延昊,却拿他娘亲作了棋子。继而又愤慨李延昊若不阳奉阴违,安宅正路,人家焉能得逞?无论怎样,娘亲不能白死,发誓要向卢适、李延昊讨回这笔血债。
就在他下心思想好好筹划一番时,润文进来说:“哥,刺杀娘亲的凶犯逮住了?”
润迅一听,一咕噜爬了起来,问道:“是谁?”
润文再度困惑,应道:“哥不说杀人者悦心嘛?”
润迅又是一声叹息,从床上爬起来去了李府。
成家攀上了齐府这门亲,愈发趾高气扬,更不把李延昊放在眼里了,想吞没李家已到了迫不及待之地。
这日成家发父子又与李梦含坐在一起议那宝藏之事, 成捷迫不及待地说:“不用说,藏宝图尚在这丫头手里,如若不然,心狠手毒、吃肉不吐骨头的东西岂会对一个丫头如此上心,与其在这瞎琢磨,不如快刀斩乱麻,杀进如跃居捉了那女娃,何愁弄不出宝图。”
成家发说:“嗯,为免夜长梦多,是下手的时候了,但在如跃居动手老夫尚觉不妥,不如趁王老太被杀一案牵涉着这畜生的精力,想个法子把这丫头引出长安在途中掳了他,岂不更为妙哉。”
李梦含听了外祖父的这番话亦有所心动,但反复思想后,又把蠢蠢欲动的心收了回来,“虽然近日来诸多事务令小畜生焦头烂额,但对此事他岂会掉以轻心,要想悦心离开京城难度甚大,小畜生眼毒手狠,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若再让他察觉出是我等联盟齐州府灭了张赫一家子,恐怕他不会对我等心慈手软,唉,牵一发而动全身也。”
成家发听罢发出两声狂笑,道:“天道无私,各安天命,他张赫唯利是图,违天逆理,死有余辜,怎怨得老夫不仁?况且,老夫亦从未贪念过这禽兽有悔过之心,以牙还牙,天经地义,何罪之有?哈哈……”
李梦含道:“现已两年之久,宝图未必还在悦心手上,小畜生比预想之中还要鬼怪,君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小畜生恰好相反,那年他令杨凡护悦心回京,沿路都布下天罗地网,幸亏杨凡机灵,不然命就没了。依我看,还是暂且缓缓,再弄个竹篮打水还在其次,若打鸭惊鸳,令小畜生狗急跳墙,岂不搞得来功不补患,呜呼哀哉。”
成捷则是心急火燎之人,此时正摩拳擦掌,巴不得立马就把悦心捉拿回来,这听他仍不赞成此次方案,犹如挡了他的生财之路,真想挥拳打塌外甥女的鼻子,但他爹坐在堂上,未敢造次,强忍着一蹦三丈高、咆哮如雷之躁性,只是昂然抬头,判若两人似的重新打量着李梦含,意味深长地叫道:“磋乎,梦含你说的都是过往之事,今非昔比,如今他已如蚂蚁缘槐,撑不了几日了,他再生性卑鄙狡诈,老谋深算,亦未必能保住身家性命,卢、齐两府在京城可是那了不得的所在,与他俩做对岂会有好下场?真乃人间之笑话也,呵呵呵呵。对我等而言,岂不叫千载一时?但机不旋踵,时不再来,若不趁他还没一败涂地之时着手,宝图一旦入了旁人之手,恐再无还珠返璧之期,子孙的富贵功名则难以预料也。”
成捷抓耳挠腮说的这些空穴来风,李梦含心窝不热,不是他自寻烦恼,作茧自缚,而是赁耳佣目,在卢、齐、李三府之间的恩怨纠葛中有着与四舅不同的理念,卢、齐两姓贵戚权门是非等闲,可这衣冠禽兽亦不是缺少根基的种,生死搏斗各有巧妙不同,就此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此番计谋胜算乃微乎其微,因此倍感苦闷,他何尝不想快速取得宝图,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意气用事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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