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谢景珩的侧脸上,为他平日清冷的神情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意。
温禾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正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左臂的伤口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静谧。
“咳。”一声轻微的干咳自门外传来,惊醒了这短暂的宁静。
温禾手下微微一顿,随即自然地收回手,将药瓶盖好:“大人,伤口近日切莫沾水,每日换一次药,几日便能结痂了。”
谢景珩放下卷起的衣袖,掩去伤口,目光从温禾微红的耳垂上掠过,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有劳温姑娘。这药极好,清清凉凉,痛楚顿减。”
“大人不嫌粗陋便好。”温禾站起身,将药瓶推到他面前,“剩下的药大人留着用吧。天色不早,民女也该告辞了,爹娘兄长该担心了。”
“自然,我让衙役送你们回去。”谢景珩也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往常的温和有礼,却又不失分寸,“此番多亏温姑娘深明大义,冒险相助,醉仙楼与山匪勾结一案方能顺利告破。后续事宜,衙门会处理妥当,姑娘不必再忧心。”
温禾敛衽一礼:“大人为民除害,辛苦了。民女只是尽了本分。”
出了县衙,冷冽的寒风一吹,温禾才觉得脸上的热度稍稍降了下去。
阿蛮立刻抱着小布包凑上来,眼睛亮晶晶的,小声嘀咕:“姑娘,谢大人刚才看你的眼神……”
“休要胡言。”温禾轻声打断她,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似乎又有回升的迹象,忙快步朝等在不远处的牛车走去,“赶紧回家,正事还多着呢。”
是啊,正事还多着呢。
山匪的阴影终于散去,被耽搁许久的酒坊计划,是时候重新拾起了。
冬日正式来临,地里的活计少了,正是腾出手来大干一场的时候。
三日后,温家小院。
一家人围坐在暖融融的炕上,中间小几上摊开着一个小木匣,里面是此次卖出所有积存米酒所得,再加上之前摆摊的积蓄,甚至还有谢景珩坚持要付的“剿匪线人酬劳”。
温禾本不愿收,他却以“衙署惯例”为由硬塞了过来,零零总总,竟也有近八十两银子。
这是一笔巨款。
温大山拿着旱烟杆的手都有些抖。
温铁柱和柳氏更是看得眼睛发直,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现银。
“禾儿,这些银子……你看咋办?”温大山最终将决定权交给了孙女。
如今在这个家里,温禾的主意正、眼光准,已是全家人的共识。
温禾目光清亮,早已胸有成竹:“爷爷,奶奶,爹,娘,二叔二婶,哥哥们,之前因着山匪的事,咱家建酒坊的计划耽搁了。如今祸患已除,正是好时候。我想着,就用这些银子,把‘禾记酒坊’真正建起来!”
温奶奶周氏盘腿坐在炕头,手里纳着鞋底。
闻言抬起头,脸上笑开了花,却又透着一丝过来人的谨慎,“禾儿啊,建酒坊是好事,奶奶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只是这投入可不小,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步子得稳当,可不能冒进。”
“奶奶,您放心。”温禾坐到奶奶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声音温软却坚定,“孙女儿都盘算过了。
地方就选村口靠官道那片荒地,地价便宜离家近。
咱们先起几间扎实的土坯房,把最重要的蒸饭间、发酵窖池先弄起来。
砖瓦咱们慢慢添置,但窖池的泥料和防水必须一次做到位,这关乎酒的质量,省不得。
人工就从村里请些信得过的叔伯,按天算工钱,管一顿午饭。既能帮衬村里人,酒坊也能建起来。”
周氏听着孙女条理清晰的话,眼里的担忧渐渐化为了欣慰和骄傲,她拍拍温禾的手背:“好,好,我孙女是个掌事的材料!心里有谱就行,奶奶支持你!”
一家人越听眼睛越亮,纷纷觉得此法可行。
当下便热火朝天地分工合作。
核算成本的重任,交给了识数又细心的二哥温柏和对木料成本有数的二叔温铁栓。
叔侄俩就着油灯,一个扒拉算盘,一个执笔记录,仔细核算砖石、木料、黄泥、谷壳、人工、饭食等每一项开销,力求把每一个铜板都花在刀刃上。
温铁柱和温大山则是负责去村里谈买地皮的事,他们人缘好,又占着理,毕竟是荒地利用,事情办得格外顺利。
柳氏和二婶赵氏负责后勤,准备工人的饭食,虽是粗茶淡饭,但务必让干活的人吃得饱、吃得暖。
大哥温松和大堂哥温林力气大、人缘好,负责招募和管理帮工,他们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挑那些老实肯干的壮劳力来。
二堂哥温枫则被温禾安排了个“监工和质量验收”的活儿,重点盯着窖池的砌筑和防水抹面,确保符合要求。
温禾自己则是总规划师,负责酒坊的整体布局设计和关键技术指导。
说干就干。
买地的事很快敲定。
请帮工的消息由温松温林放出去,应者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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