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我硬逼着【未来伴侣系统】每天执行两遍最高权限的全栈自检,耗电量都肉眼可见地飙升。
结果呢?清一色全是刺眼的绿色“【Normal】”,一排排整齐得能逼死强迫症。
我甚至魔怔了,把系统早期版本的备份代码翻箱倒柜找出来,一行行用专业比对工具(Diff Tool)跟现行版本死磕,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酸涩发胀,都快瞅瞎了。愣是没找到一个多余的空格、一个拼写错误的变量名,甚至连注释符号的格式都严丝合缝。
慢慢地,我那紧绷的神经也开始自我松懈,自我攻略:多半是前阵子太投入,盯着秦雪那幅色调阴郁得能拧出水来的《雨夜路灯图》看了太久,视网膜和大脑皮层双双疲劳过度,产生了类似“视觉后像”的神经性幻觉。
这系统跟了我好几年,从雏形到如今的功能完备,核心算法稳得像焊死在主板上的芯片,底层逻辑跟浇筑的铁桶一样牢固。经我手“测试”过的目标,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真要有什么致命BUG,或者泄露了用户隐私,早该有人顺着网线爬过来,把我的饭碗连带电脑一起砸个稀巴烂了,还能让我逍遥到现在?
刚把这丝烦人的疑虑像按弹簧一样,强行摁回心底最深的角落。周三,半夜十一点多。
搁在乱糟糟电脑桌边上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就跟抽了羊癫疯似的,“嗡嗡嗡嗡”狂震起来!力道之大,震得桌面上几支散落的笔都跟着微微移位。
那会儿我正全神贯注,对着秦雪那设置了三天可见、此刻空空如也的朋友圈界面琢磨下一步策略——她上周破天荒发了张抓拍: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紧紧蜷缩在一盏光线昏黄、灯罩破裂的老式路灯底座下。
系统当时立刻跳出提示,用冷静的蓝字标注:“目标潜在孤独感与寻求庇护意向阈值上升约10%。建议:可寻找类似‘弱小生命与微光’主题的治愈系猫猫图片,作为非侵入性话题切入点。”
我皱着眉,心不在焉地伸手摸过疯狂震动的手机。拇指习惯性往电源键一摁,屏幕骤然亮起。
微信顶栏,那个正在疯狂闪烁、跳动的联系人的名字……
像一道从万米高空直劈而下的、毫无预兆的高压电流,毫无缓冲,结结实实地劈在了我的天灵盖上!
—— 林薇。
手指瞬间僵在冰冷的屏幕上,连带着呼吸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慢了不止半拍。
这个名字,连同它背后所代表的那段“通关记录”,本该老老实实、永无天日地待在我通讯录最底层那个命名为“已归档/历史数据”的加密文件夹里。
和刘婉婷、以及其他几个早已模糊了面容的名字一样,是永不再点开、永不回应的“历史遗迹”。
就像从一个大型项目里被彻底删除、清空引用的废弃代码模块和冗余资源文件。只在硬盘物理扇区最深、最无人问津的角落,或许还留着几个作为“冷备份”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压缩包,仅此而已。
当时跟她分手,每一步,每一个用词,我算计得比她们投行精英做跨国并购案时的财务预测模型还要精确。她是那种典型的、将逻辑和效率奉若神明的“理性至上主义者”,是眼里只有KPI、估值模型和社交货币的顶尖掠食者。
所以,我最后扔给她的,是一句精心炮制的、看似真诚实则万金油式的分手理由:
“林薇,这段时间我反复在想。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觉’,好像不太对了。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想……先停下来,一个人待着,好好找找那个‘真正的李卫柠’到底是什么样的。”
—— 这话模糊到她根本无法用她那套严密的商业逻辑进行有效驳斥。
它既符合她认知体系里“人类偶尔会产生非理性感性冲动”的预设,又巧妙地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让她抓着不放、穷追猛打的具体逻辑漏洞。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或者更糟,打在流动的空气里。
分手最后一面,在那家高档茶馆门口,她甚至非常商务、非常体面地,主动伸出手,跟我轻轻握了一下。
她指甲上镶嵌的碎钻在午后阳光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光。语气平静得如同在结束一场不太成功的项目洽谈,对我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以后,能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也希望你,不要后悔。”
体面得惊人。
冷静得骇人。
半滴眼泪,一丝失态都没有。
可现在。
她消失了数月、理应被彻底“归档”的消息,就这么硬生生地、毫无缓冲地,戳在手机屏幕最正中央的位置。
短得刺眼。
格式像极了系统运行时,突然弹出的、无法被现有错误处理机制捕获的未知异常警告:
“李卫柠,睡了吗?”
“突然想起你。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
心脏在那一刹那,像是被一只从黑暗中骤然伸出的、冰冷而有力的无形之手,狠狠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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