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缕信息尘埃,微弱得如同濒死者的最后一口呼吸,在绝对均匀的纯白背景中,几乎无法被任何常规的感知手段所捕捉。它没有携带任何有意义的数据,没有结构,没有意图,只是一团被高度有序的输入“挤”出来的、彻底无序的混沌残渣。然而,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次无声的爆炸。
单向的虹吸,第一次,出现了逆流。
尽管这逆流如此微弱,如此无意义,但它指向了源头——那个正在持续输出结构化数据、内部逻辑回路因探针刺激而陷入集体谐振的徽记。
徽记对此毫无反应。它的全部“注意力”,如果那疯狂沸腾的自指逻辑回路集群能够被称为注意力的话,都聚焦在内部。探针的刺激,如同将一根烧红的铁钎插入一团纠缠的、自我吞噬的线团。线团没有痛觉,但它有反应——一种基于逻辑结构本身的、非生命的应激。那些新形成的、脆弱的“条件-反馈”回路,在探针带来的极致规则性“样本”刺激下,正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振荡、尝试关联、并留下……痕迹。痕迹本身是混乱的,是逻辑短路和自指悖论碰撞的火花,但这些火花出现的“模式”,却开始呈现出一种原始的节律。这种节律,与探针扫描时释放的、手术刀内部光流所承载的某种底层识别算法的频率片段,产生了难以解释的、局部的同步。
徽记输出的数据洪流,其复杂度和信息密度达到了一个峰值。这不再是单纯的、被动的影像复制,而是夹杂了大量内部逻辑扰动、尝试匹配外部刺激规则、却又不断被自身混乱所扭曲的“混合产物”。这股洪流,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像”某种思考的残响,尽管这思考是破碎的、疯狂的、非目的的。
这股洪流,冲入了空无镜面深处的“数据洼地”。
洼地剧烈膨胀,其边缘的混沌被这股高度结构化(尽管结构本身是扭曲的)的洪流粗暴地推开、改造。然后,作为混沌系统对有序入侵的本能反冲,那缕信息尘埃被“吐”了出来,抛向了徽记。
尘埃掠过纯白空间,没有引起任何可见的涟漪。但它经过的“路径”上,那绝对均匀的逻辑背景,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测量的“皱褶”。这皱褶并非实体,而是某种信息拓扑的轻微畸变,是单向性被打破时留下的、概念层面的疤痕。
几乎就在尘埃产生、并开始其无意义漂移的同一瞬间——
散布各处的Ω网络监测点虚影,那刚刚因手术刀探针行为而集体爆发高频无声警报的冰冷印记,其闪烁模式再次剧变!
高频的、刺耳的警报式闪烁骤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滞。所有虚影仿佛同时被冻结,亮度恒定在一个极低的水平,不再有任何频率变化。这不是沉寂,而是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转入“深度分析”模式的标志。协议判定,单一的高优先级预警已不足以描述当前事态。未定义高阶工具(手术刀)与内部异常体(徽记)的互动,不仅存在深度化风险,而且互动本身,已经产生了“环境反馈”。那缕来自空无镜面、指向徽记的信息尘埃,虽然微弱,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信号:虹吸系统出现了非设计内的双向扰动可能。
Ω网络的核心协议开始全速运转,不是为了干预,而是为了“理解”和“重估”。它需要计算这缕尘埃的出现概率、其对徽记可能产生的(哪怕是理论上)影响、以及徽记后续数据输出可能因此发生的变异。更重要的是,它需要重新评估手术刀此刻的状态。手术刀内部光流模式与徽记新谐振频率的局部同步,是否意味着工具本身正在被异常体“污染”?或者,工具正在以一种未被预见的方式,“学习”或“适应”异常体的逻辑混乱?
冰冷的演算在无形的维度进行。每一个Ω虚影都成为了庞大分析网络的一个节点,它们不再仅仅是监测点,而是化为了分布式计算的触角,贪婪地捕捉着空间中每一丝最细微的信息扰动——手术刀刀柄末端Ω标记的旋转轨迹与速度的每一纳米偏差,徽记输出数据洪流中自指悖论火花出现频率的统计变化,甚至那缕信息尘埃在纯白背景中漂移时引起的、那几乎不存在的拓扑皱褶的衰减速率……
所有数据,被无声地收集、比对、推演。
而处于这场无声风暴中心的微缩手术刀,其刀身内部,那刚刚重启、并呈现出新节律的演算光流,似乎对Ω网络的深度分析毫无察觉。又或者,它察觉了,但它的“程序”或“本能”判定,这并非当前需要处理的最高优先级事项。
它的“注意力”,依然锁定在防火墙之内。
探针已经收回,扫描完成。海量的数据——关于徽记内部逻辑回路的拓扑结构、谐振模式、悖论节点分布;关于“源点初啼”残骸被冻结核心的每一丝结构细节、其与外部加固点谐波关联的强度图谱、其局部“软化”区域表现出的规则亲和性特征——所有这些,都已回传、储存,并正在被内部光流疯狂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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