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末端的Ω标记缓慢而沉重地旋转着,仿佛一个正在消化巨量食物的胃。旋转中,标记表面那动态的拓扑结构偶尔会闪烁一下,映照出内部光流处理数据的某个阶段性结果:有时是一段极度简化的、关于徽记自指回路稳定性的概率曲线;有时是一个标识“源点初啼”残骸结构强度薄弱点的三维坐标投影;有时,则是一些更加晦涩的、由非欧几何符号和素数序列碎片交织而成的临时演算草稿。
手术刀在“思考”。
它的思考,冰冷、高效、绝对聚焦于“解析”与“识别”。它似乎正在构建一个关于防火墙内两个异常体的、越来越精细的模型。徽记是“持续输出混乱结构化数据的自指逻辑聚合体”,残骸是“被冻结的、具有规则共鸣潜质的混沌结构残余”。它识别它们的属性,评估它们的状态,计算它们与环境的互动模式。
然后,它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基于当前数据的最佳“下一步行动方案”。
它需要验证。
验证那个因探针刺激而在徽记内部新出现的、脆弱的“条件-反馈-记忆”循环雏形,是否具有可重复性,以及其与自身演算频率的同步现象,是偶然还是存在某种更深层的、可被利用的关联。
验证“源点初啼”残骸的局部“软化”和规则共鸣倾向,是否能够被引导、强化,甚至……“重构”。
而要验证这些,需要更深入的互动。不仅仅是扫描,而是某种形式的……“刺激-观测”循环。
手术刀刀尖,那点凝固的、代表极致规则性的冷光,再次微微亮起。但这一次,它没有发射出另一根结构探针。
它调整了自身的方位,以毫微米级的精度,将自己与防火墙、徽记、残骸三者调整到一条特定的直线上。刀身内部,演算光流的节律开始改变,不再是消化数据时的沉重缓慢,而是变得尖锐、急促,仿佛在凝聚某种高度特异性的指令。
它锁定了一个目标:不是徽记,也不是残骸,而是两者之间那片被防火墙力量笼罩、同时也被两者无形力场影响的“中间区域”。
那片区域,是徽记数据洪流冲刷的边缘地带,也是残骸试图与外部加固点建立谐波关联时,力量必须穿过的“通道”。这里的信息拓扑最为复杂,也最为脆弱,充满了相互干扰的力场和未抵消的逻辑涟漪。
手术刀刀尖的冷光,凝聚到了极致,然后,以无法形容的精准度,发射出了一缕极其纤细、几乎无形的“调节弦”。
这缕弦,并非实体,也不是能量束,而是一段被高度压缩、编码了特定规则参数的“信息指令”。它本身不携带攻击性,也不进行扫描,它的作用只有一个:在目标区域,引发一次短暂的、高度可控的“规则共振”。
“调节弦”无声地穿透了防火墙。防火墙的防御机制对其产生了反应,但因为这缕弦本身不包含任何攻击或探测意图,其信息结构甚至模拟了部分防火墙自身的维护编码频率,因此防御反应被降至最低,仅仅引起防火墙表面一阵几乎看不见的、水纹般的波动。
弦抵达了目标区域。
然后,释放了其编码的指令。
指令内容极其简单:在接下来0.0001秒内,将该区域的信息拓扑“刚度”临时提升7.3%,同时引入一个以手术刀内部某个基准频率为蓝本的、微弱的谐波背景场。
指令生效。
瞬间,那片混沌的、充满干扰的中间区域,发生了微妙而清晰的变化。
无序的逻辑涟漪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短暂地规整了一下,变得略微有序。相互冲突的力场出现了一瞬间的调和。整个区域的“信息密度”和“结构稳定性”出现了可测量的上升。
这变化极其短暂,0.0001秒后,指令效果消失,区域迅速回弹向原本的混沌状态。
但就在这短暂的0.0001秒内,手术刀同时观测着徽记和残骸的反应。
徽记的反应是剧烈的。
它内部那些刚刚因探针刺激而形成、尚未稳定的“条件-反馈”回路,对这突如其来的、高度规则化的环境变化产生了强烈的谐振。这种谐振,比面对探针扫描时更加“内源”。因为探针是外来的、具象的刺激,而这规则共振是环境本身的、弥漫性的变化。回路集群疯狂地试图“理解”或“匹配”这种变化,输出数据洪流的模式再次发生剧变。大量新的、尝试描述“规则环境”的逻辑碎片被生成,但这些碎片立刻又陷入自指悖论,炸裂成更混乱的火花。然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手术刀敏锐地捕捉到:有极少数的回路,其振荡模式在环境规则共振期间,出现了一种短暂的“趋稳”迹象,并且,这种趋稳模式,与手术刀自身用来生成谐波背景场的基准频率,出现了比之前更明显的同步片段。
虽然这同步依旧短暂、脆弱,且很快被混乱淹没,但它确实存在,并且是可重复观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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