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远处的葛正所处的黑色虫蛹,在雨幕的笼罩下正悄然发生着变化。那虫蛹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强大的力量,正在一点点地膨胀起来。雨水不断地打落在虫蛹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可虫蛹却不为所动,依旧坚定地不断变大,最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茧。这茧如同一个神秘的牢笼,将葛正紧紧地困在其中。
在茧的内部,传来了食忆虫那独特的振翅声。那声音起初很微弱,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低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那振翅声交织在一起,像极了染坊在深夜里那忙碌运转的织机声。“咔咔咔”的声响,在这寂静的雨中不断回荡,让人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
“葛哥哥!”虎娃惊恐地呼喊着,他的染布手掌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巨大的虫茧拍去。他的手掌在雨中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量,可就在即将触碰到虫茧的那一刻,一只银线手掌突然从虫茧旁伸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那银线手掌冰冷而坚硬,如同钢铁一般,让虎娃无法挣脱。
“他们要把你做成...新的记忆经线!”虎娃带着哭腔喊道,声音在雨中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恐惧。他眼睁睁地看着葛正被困在那茧中,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那银线手掌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腕,心中充满了绝望。
“别慌哈,妹妹,哥哥我正在这茧里头给你专心织毛衣呢。”葛正那带着几分痞气又满是安抚的声音,从茧的内部缓缓渗出。此刻,周围虫群啃食银线所发出的“沙沙”声,就像是一首单调却又奇特的背景音乐,与他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那家伙,不是向来喜欢玩弄那些布料吗?行啊,老子今儿就把这虫群当作蛀虫,非得把他那所谓的天衣啃成一块破抹布不可。”葛正越说越激动,声音中满是愤怒与不屑。“李姐姐,麻烦你用银线给我当作针使,我要在这茧里面绣出一幅《总司暴毙图》,好好出出这口恶气。”
李婷听闻,手中的银线瞬间如同灵动的蛇一般,突然刺入了虎娃那满是染布痕迹的手臂。这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少年身子一颤,紧接着双腿一软,痛得直接跪倒在了地上。然而,就在他痛苦万分的时候,却看见银线带出的并非是蓝浆,而是一段被深深封印的记忆。
画面一下子回到了七岁那年,阳光洒在黄泉村那口古老的井边,虎娃正无忧无虑地在那里玩耍。他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手中还拿着一根小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这时,囡囡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突然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虎娃刚转过头,就看到身后站着戴着斗笠的人,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阴森。总司的手里紧紧攥着镇灵司的魔芋印,那魔芋印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与邪恶。
“原来……是你杀了囡囡……”虎娃那满是染布的嘴唇缓缓裂开,露出了里面蠕动着的银线舌头,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你把她扔进了井里……还用她的记忆当作染料……”虎娃的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对总司的恨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多聪明的孩子,”笔宴村的井身降下银线牢笼,将虎娃困在中央,“可惜聪明的孩子都活不长——你的记忆比囡囡的更纯净,正适合当‘镇魂天衣’的最后一块补丁。至于葛正和李婷,他们的记忆残渣会被酿成阴酒,供我等长生不老。”
葛正的虫茧突然爆开,食忆虫们组成巨大的剪刀形态,刀刃是虎娃染布化的手臂,刀柄是李婷的银线。虫群剪刀剪断银线牢笼的瞬间,虎娃听见全镇孩童的哭声汇聚成洪流,冲垮了笔宴村的时间茧房。
“瞧见没?你的天衣破洞了,”葛正的虫群附在虎娃肩头,翅膀上沾着总司的阴酒血,“现在该轮到我们织毛衣了——虎娃,用你的眼泪当水,把这老东西的井泡发;李姐姐,用银线缝住他的嘴,省得他再放臭屁。”
虎娃的染布眼睛涌出滚烫的泪水,那不是恐惧的泪,而是愤怒的泪。泪水落在笔宴村的井身上,立刻绽开无数裂痕,每条裂痕里都钻出萤火虫,尾部荧光拼出“还我记忆”的血字。李婷的银线趁机钻入井身缝隙,在里面织出复杂的解构咒,每道咒文都对应着镇灵司的一桩暴行。
“你们以为毁掉天衣就能改变过去?”总司的声音开始颤抖,井身的裂痕里渗出初代指挥使的脑浆,“别忘了,时间是最坚韧的布料...你们的反抗,不过是上面的一道褶子...”
“褶子?”葛正的虫群突然钻进虎娃的染布手臂,少年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与他的身体融合,“那老子就把这褶子扯成窟窿——虎娃,想想你第一次染布时的快乐,用它当火焰,把这狗屁天衣烧个干干净净!”
虎娃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葛正手把手教他调靛蓝,李婷在旁边笑他笨,阳光穿过窗棂,在染布上织出金缕衣的图案。那是他生命中最温暖的时刻,此刻化作熊熊烈火,从他的染布心脏蔓延到整个笔宴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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