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新家的第二个月,恒源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下半年,凌薇和陆星砚频繁往返周边山区做技术培训,自行车和厂区闲置的旧拖拉机渐渐跟不上节奏。这天清晨,厨房飘来玉米粥的清香,凌薇正低头搅拌粥锅,陆星砚拿着张汽车销售宣传单走进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纸上,银灰色小轿车的图片格外醒目,边角还沾着点油墨印,显然是刚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凌薇,吃完早饭带你去个地方。”
“又有什么新鲜事?”凌薇笑着盛粥,目光落在宣传单上,心里泛起一阵波澜——上次去湘西山区培训,两人骑着自行车翻山越岭,半路突降大雨,浑身湿透不说,装培训资料的帆布包也浸了水,图纸险些损坏;前几天去邻省见经销商,坐拖拉机颠簸了三个小时,凌薇晕车吐得厉害,下车后脸色苍白,缓了好半天才恢复。买车的念头,其实两人都隐约提过,只是一直忙着厂里的事,没来得及认真盘算。“这是……打算买车了?”
“嗯,早该买了。”陆星砚把宣传单放在餐桌一角,拿起馒头咬了一口,语气认真,“现在跑山区越来越频繁,自行车太慢,遇到下雨天根本没法走;拖拉机虽然能拉货,但颠簸得厉害,你上次晕车的样子我记着。有辆车不仅省时间,去偏远地界送技术培训资料、设备零件也方便,也算给厂里添个实用的代步工具。”他顿了顿,低头扒了口粥,补充道,“我已经去销售点问过了,这款是近两年市面上流行的家用款,油耗低,空间够大,后排能放零件和培训手册,价格也在预算内,扣除预留的流动资金,完全能承担。”
凌薇看着他眼里的笃定,想起他为了这事默默打听的模样,心里一暖。这些年,他总把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考虑得格外周全。“好,吃完早饭就去看看。”
饭后,两人骑着自行车往城郊的汽车销售点赶。春日的阳光正好,路边的杨柳抽着新芽,桃花开得粉嫩,微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销售点不大,展厅里整齐排列着五六辆汽车,大多是适合家用和小型企业的款式,陆星砚径直走到那辆银灰色小轿车旁,销售员立刻热情地迎上来:“两位眼光真好,这款是咱们的热销款,1.5L排量,油耗低还耐用,前排空间宽敞,后排坐两个人再放些货物完全没问题,后备箱也够大,平时拉点配件、资料特别方便。现在买还送全年免费保养,特别划算。”
陆星砚拉开车门,示意凌薇上车体验。凌薇坐进驾驶座,座椅柔软适中,靠背能调节角度,握着方向盘的手感很扎实;后排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膝盖离前排座椅还有一拳距离,放下培训资料绰绰有余;后备箱更是惊喜,深度足够,能轻松容纳几个装满零件的箱子。“你看这座椅,久坐也不累,以后跑长途不用再遭罪了。”陆星砚坐在副驾驶,试了试扶手和储物格,语气难掩满意,“而且空调制冷制热都快,夏天不用再闷在车里出汗,冬天也能暖暖和和的。”
销售员在一旁补充细节:“这款车的发动机性能稳定,维修成本也低,附近就有维修点,后续保养特别方便。两位要是经常跑山路,它的底盘也够高,不用担心刮蹭,安全性有保障。”
凌薇轻轻转动方向盘,感受着车辆的灵活度,想象着以后不用再风吹日晒、颠簸奔波的出行场景,心里满是期待。她转头看向陆星砚,两人眼神交汇,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可。“就定这款吧。”
办理提车手续时,凌薇看着陆星砚认真核对单据的侧脸,忽然想起创业初期的日子:那时两人连像样的自行车都买不起,只能轮流骑一辆老旧款,跑市场时饿了就啃干粮,渴了就喝路边的井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辆代步车,不用再受奔波之苦。如今愿望成真,手里握着崭新的车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格外真切,心里满是感慨——这不仅是一辆车,更是他们并肩奋斗的见证,是日子越过越好的底气。
拿到车钥匙的那一刻,陆星砚把其中一把塞进她手里:“以后这车你也常开,练熟了咱们就能轮流开,跑长途也能换着歇。”凌薇握紧车钥匙,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却暖到了心底。
驶出销售点时,陆星砚握着方向盘,神情格外专注,银灰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凌薇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麦田、村庄、路边的野花,嘴角忍不住上扬。路过之前常坐的拖拉机停靠点,她想起以前坐拖拉机的颠簸,再看看如今平稳的车厢,心里满是踏实。
买车后的第一趟出行,是去三十公里外的东风公社做技术培训。陆星砚开车,凌薇坐在副驾驶,车厢里放着培训手册和小型农机零件,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捆在自行车后座。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春风从车窗吹进来,带着麦田的清香,凌薇打开车窗,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陆星砚:“没想到有车这么方便,以前骑自行车得两个多小时,现在四十分钟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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