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韩小红关掉监控，屏幕瞬间变黑。韩小霞从衣柜里翻出套蓝白相间的校服，扔给成小驴：“快换上！便衣已经盯上这条街了，我送你回厂。”
成小驴拿着校服，愣了愣：“回厂？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傻啊？”韩小霞翻了个白眼，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穿成这样，走到哪儿都显眼。换上校服，装成学生，谁会怀疑你？”
成小驴在布帘后面换衣服，校服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干净又清爽。他刚换好，就听见布帘外韩家姐妹低声争吵。
“姐你疯了吗？陈老板的人还在街上搜，你现在送他回去，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是韩小红的声音，带着点急。
“难道看着他送死？”韩小霞的声音拔高了点，又赶紧压低，“老杨是为了帮我们才出事的，我们不能不管他的人！再说了，我有办法躲开那些人，你放心！”
成小驴掀开布帘，韩小霞已经背上了书包，手里还拿着本课本，看见他出来，挑眉道：“走了，装得像点，别露馅了。”
她带着成小驴走进晚自习的学生流里，街上全是穿着校服的年轻人，说说笑笑的。韩小霞把书包甩在肩头，哼着当时流行的《相约九八》，脚步轻快，还时不时推成小驴一把：“快点走，别慢吞吞的，像个老头子！”
成小驴跟着她，尽量装得自然，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经过一个烤肠摊时，韩小霞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烤肠，然后猛地挽住成小驴的胳膊。温热的手臂贴着他的胳膊，软乎乎的，成小驴瞬间僵住，浑身都不自在。
“老板，来两根烤肠！”韩小霞对着摊主撒娇，声音甜得发腻，“我男朋友请客啦~”
成小驴的脸“唰”地红了，刚想说话，就看见两个便衣警察从摊前走过，目光扫过他们。韩小霞偷偷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别说话。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帮她拿烤肠，心脏跳得飞快。
便衣警察看了他们两眼，没多想，转身走了。
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后，韩小霞立刻松开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却嘴硬道：“刚才是为了掩人耳目，你别多想啊！”
成小驴点点头，没说话，心里却有点乱。巷子里的路灯昏黄，照在她脸上，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还有嘴角那点没藏住的羞涩。
走着走着，一股熟悉的栀子花香飘过来。于莉从阴影里走出来，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头发挽在脑后，显得干练又冷艳。“做得不错。”她递给韩小霞一卷钞票，韩小霞接过，毫不客气地塞进书包里。
于莉的目光落在成小驴身上，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校服领口，指尖掠过他的喉结，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现在知道为什么选你了吗？”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够冷静，也够听话。”
成小驴低头，看见校服领口内侧绣着细密的线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是微型发射器。原来她们早就计划好了，让他带着发射器回厂，监视陈老板和刀疤脸的动静。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爆炸声！火光冲天，照亮了半边夜空。于莉脸色一变，赶紧把成小驴推进一辆停在巷口的出租车里：“快上车，回厂！”
韩小霞扒着车窗，对着成小驴喊：“明晚七点，工人文化宫有舞会！我在门口等你，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出租车启动了，成小驴从后窗往后看，韩小霞站在巷口，挥着手，碎花裙摆随风飘动，像只迷失的蝴蝶。他想对她说点什么，可车已经开远了。
于莉靠在他肩上假寐，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成小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心里乱糟糟的——老杨怎么样了？爆炸声是怎么回事？韩小霞说明晚有重要的事，是什么事？
他无意间瞥见于莉的手，她掌心握着枚纽扣，小小的，银色的，纽扣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韩”字。
这个“韩”字，和韩家姐妹有关系吗？于莉和韩家姐妹，到底是什么关系？明晚的舞会，又藏着什么秘密？成小驴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像一团乱麻，解不开也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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