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深秋的周末,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柏油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苏晚星的车停在陆承宇家楼下,后备箱里装着她常用的东西。
一摞厚厚的角色笔记(从《老街》的春燕到《青禾》的青禾,每本都写满批注)、青禾村孩子们送的画(小宇画的“苏老师和老槐树”被细心装在相框里)、粉丝寄来的手写信(最上面那封是机场偶遇的女孩写的,她特意放在显眼处),还有几件常穿的衣服和护肤品。
“我来吧,别碰着易碎的。”陆承宇打开后备箱,先小心翼翼地抱起装着画的相框,指尖轻轻拂过相框边缘,像是怕碰坏了里面的回忆。
他穿着简单的浅灰色毛衣,袖口挽起,露出手腕上的手表,是之前苏晚星送他的生日礼物——表盘上刻着“远山”二字,暗合《远山筑梦》的主题。
苏晚星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暖暖的:“不用这么小心,小宇的画很结实,他特意用透明胶带在背面粘了好几层。”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伸手扶了扶相框的一角,那是她在青禾村最珍贵的回忆之一,也是她和陆承宇感情升温的见证。
当初拍《青禾》时,陆承宇探班送保暖物资,还和孩子们一起在老槐树下合影,照片现在就夹在她的角色笔记里。
两人一起上楼,陆承宇的家是简约的现代风格,浅木色的地板,白色的墙面,客厅的书架上摆满了电影书籍和剧本,还有几盆绿植,透着生活的气息。
让苏晚星意外的是,客厅的一角已经收拾出了一个专属她的区域。
一张浅灰色的沙发椅,旁边放着小茶几,茶几上摆着她常用的马克杯(上面印着《雾中灯火》的logo),书架上也留出了一层,放着她带来的角色笔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苏晚星走过去,摸了摸沙发椅的布料,柔软又舒服,正是她喜欢的材质。
“上周整理的,”陆承宇笑着说,“问过小雅你喜欢的沙发款式,她说是这种浅灰色的,坐着舒服,还能靠在上面看剧本。书架的位置特意留了向阳的一面,你看剧本时光线好。”
苏晚星心里一热,原来他早就默默准备了这一切。
她拿起一本《青禾》的角色笔记,放进书架的空位里,旁边正好是陆承宇的《远山筑梦》导演手册,两本书并排放在一起,像是他们一起走过的日子,相互陪伴,彼此支撑。
接下来的一下午,两人一起整理东西。
苏晚星把孩子们的画挂在书房的墙上,正好对着书桌;陆承宇帮她把角色笔记按拍摄时间排序,放在书架上。
遇到不确定怎么放的小物件,比如粉丝送的平安符,两人就一起商量,最后决定挂在客厅的绿植上,让它像个小小的祈福灯,照亮家里的每个角落。
整理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承宇走进厨房,系上围裙:“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红烧肉给你吃,上次你说在青禾村没吃够。”
“好啊!”苏晚星眼睛亮了,她确实想念陆承宇做的红烧肉——之前他探班时带的红烧肉,是她在山区最难忘的味道。
她走进厨房,靠在门框上,看着陆承宇熟练地洗肉、切块、焯水,动作流畅得像在拍美食电影。
“需要帮忙吗?”苏晚星问,伸手想拿旁边的葱姜。
“不用,你坐着等就好。”陆承宇拦住她,“你今天搬东西累了,去客厅歇会儿,看看《远山筑梦》的后期样片,我刚收到剪辑师发来的新版本,有几个镜头想听听你的意见。”
苏晚星只好回到客厅,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样片。
画面里是林未和工人一起架木梁的场景,她穿着民国工装马甲,动作坚定,眼神里满是对学校的期待。
看着屏幕里的自己,她想起拍摄时的日子——陆承宇在监视器后指导她调整动作,老周教她识别民国青砖的细节,还有孩子们在片场外偷偷看她拍戏的样子。
“在想什么?”陆承宇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放在茶几上,“样片有问题吗?我觉得你在雨中抢救屋顶的那个镜头,情绪再饱满一点会更好。”
“我在想拍这场戏的时候,你让我加的那个‘扶木梁’的细节。”苏晚星抬起头,笑着说,“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要特意加那个动作,后来看回放才知道,那个动作让林未的‘坚韧’更真实,不是硬撑的坚强,是带着疲惫却依旧坚持的韧劲。”
陆承宇坐在她身边,拿起电脑,点开那个镜头:“你看,这里你扶木梁时,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这个细节很真实。观众能从这些小地方感受到角色的情绪,比刻意的表情更有力量。”
两人凑在一起,一边看样片,一边讨论细节,偶尔有不同的意见,也会耐心倾听对方的想法。
苏晚星从演员的角度提情绪表达的建议,陆承宇从导演的角度讲镜头语言的逻辑,默契得像已经合作了很多年的伙伴。
红烧肉做好时,客厅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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