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影奖颁奖典礼结束后的第三天,苏晚星就带着小雅和工作室的两名助理,坐上了飞往云南的航班。
《青禾》的拍摄地选在滇西北深处的“青禾村”——一个藏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之间,仅有一条盘山公路与外界相连的古村落。
当汽车驶过最后一段颠簸的土路,村口那棵需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映入眼帘时,苏晚星突然明白了沈敬言为何执着于这个地方。
土坯墙的农舍错落有致,梯田从山脚蜿蜒至山顶,村民们背着竹篓走在田埂上,连空气里都带着泥土与稻禾的清香,这正是“青禾”这个角色生长的土壤。
剧组的驻扎地设在村小学的旧校舍旁,几间临时搭建的板房被改造成化妆间、道具间和会议室。
苏晚星刚放下行李,就被沈敬言拉到了校舍前的空地上:“晚星,你看,这就是我们的‘青禾小学’。”
眼前的校舍是一栋上世纪70年代的青砖瓦房,屋顶的瓦片有些已经破损,木质的窗棂被岁月浸成深褐色,教室门口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上面用红漆写着“青禾小学”四个字,笔画边缘已经斑驳。
“我们没做太多改造,就补了补漏雨的屋顶,换了几扇破损的窗户。”
沈敬言抚摸着墙壁上孩子们用粉笔画的小人,语气里满是珍视,“这些都是真实的痕迹,比搭景更有力量。你看这面墙,上面还留着上世纪90年代的‘读书救国’标语,正好符合电影里的时间线。”
苏晚星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墙面上的粉笔痕迹——有歪歪扭扭的数字,有简笔画的小鸟,还有几个模糊的名字。
她仿佛能看到几十年间,一代代孩子在这里上课、嬉闹的场景,心里突然对“青禾”这个角色多了几分敬畏:“沈导,我好像有点明白您说的‘青禾的平凡与伟大’了——她守在这里,不是为了出名,是为了让这些孩子能有机会走出大山。”
“就是这个感觉。”沈敬言笑着说,“明天开机仪式,我们不搞复杂的流程,就请村里的老教师来剪彩,请孩子们来吃喜糖,让整个村子都参与进来。这电影,是拍给他们的,也得带着他们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村民们就陆续聚集到校舍前的空地上。
有的老人背着竹篓,里面装着刚摘的橘子和核桃;有的妇女提着篮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玉米粑粑;孩子们穿着干净的衣服,手里拿着用彩纸折的小花,围在临时搭建的舞台旁,好奇地打量着剧组的设备。
开机仪式的“供品”格外特别——没有精致的糕点,只有村民们自家种的玉米、土豆、南瓜,还有一筐刚煮好的土鸡蛋。
沈敬言拿起一个土鸡蛋,递给苏晚星:“这是村里王老师家的鸡下的蛋,他教了四十年书,是青禾的原型之一。一会儿剪彩,就请他和你一起。”
苏晚星接过鸡蛋,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不一会儿,一位头发花白、穿着蓝色中山装的老人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教案。
“这就是王老师。”沈敬言介绍道,“王老师,这是演青禾的苏晚星,特意来跟您学怎么当乡村老师。”
王老师握住苏晚星的手,他的手掌粗糙却有力,满是老茧:“姑娘,辛苦你了。我们这地方偏,条件不好,但孩子们好,你多跟他们待待,就知道青禾该怎么演了。”
他把手里的教案递给苏晚星,“这是我年轻时的教案,上面记着孩子们的名字,谁爱调皮,谁家里困难,都写着呢,你或许能用得上。”
苏晚星接过教案,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工整而认真,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写着教学笔记,甚至还有孩子们的家庭情况:“李小敏,父亲外出打工,母亲身体不好,需多关注”“张强,爱打架但聪明,可引导学数学”。
这些细碎的记录,让她瞬间红了眼眶——这就是乡村教师的“坚守”,不是惊天动地的壮举,而是日复一日的琐碎与真诚。
上午九点零九分,开机仪式正式开始。沈敬言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的村民和剧组人员,声音带着激动:“《青禾》讲的是一个乡村教师的故事,但它不只是一个人的故事,是无数像王老师这样的乡村教师的故事。
他们把青春留在大山里,把知识传给孩子们,他们是‘大山里的点灯人’。我们拍这部电影,就是想让更多人看到他们的付出,听到他们的声音。”
剪彩环节,苏晚星和王老师一起握住剪刀,剪断了系在老槐树上的红绸。
红绸落下的瞬间,村民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孩子们欢呼着撒起了彩纸,剧组的摄像机也记录下了这温暖的一幕。
苏晚星看着身边笑容慈祥的王老师,看着台下兴奋的孩子们,突然觉得,这场开机仪式,比任何红毯都更有意义。
这里没有聚光灯的追逐,没有名利的喧嚣,只有最朴素的期待和最真诚的祝福。
仪式结束后,苏晚星跟着王老师去了村小学的新校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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