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你知道那个女人后来怎么样了吗?”
我摇头。
“她疯了。”赵警官说,“在法庭上,一直说:‘我不是想毒死他,我只是想让他记住我,永远记住我。’”
他看着我:“李廷,林蓓薇和那个女人,很像。她们的爱,都是毒。喝下去,会死。不喝,也会死。因为她们会逼你喝。”
他站起来:“你可以走了。但记住,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真相,总会水落石出。”
我走出警局时,天阴了。乌云压得很低,像要下雨。我站在路边,点了支烟。烟很呛,呛得我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手机震了。是蓓薇。
“回来了吗?饺子快包好了。”
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回:“马上。”
回到家时,饺子已经下锅了。蓓薇系着围裙在厨房忙活,蒸汽氤氲,模糊了她的脸。
“回来啦?”她回头冲我笑,“洗手吃饭。”
我洗手,坐下。她端上饺子,还有几个小菜。我们面对面坐着,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但空气里有东西,变了质。
“警察说什么了?”她问,夹了个饺子给我。
“没什么。”我说,“就问了些问题。”
“关于录音?”
“嗯。”
“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她笑了:“那就好。”
我们沉默地吃饭。饺子很香,但我食不知味。
“李廷,”她忽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真的坐牢了,你会等我吗?”
我筷子停住。
“不会的。”我说,“你不会坐牢的。”
“万一呢?”她看着我,“万一警察找到了证据,万一我被判刑,万一我要在监狱里待很多年……你会等我吗?”
我看着她。她眼睛红红的,像要哭,但没哭。
“会。”我说,“我会等你。”
“多久都会?”
“多久都会。”
她笑了,眼泪掉下来。
“李廷,”她说,“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玩过家家,你当爸爸,我当妈妈。你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记得。”
“那时候多好啊。”她擦掉眼泪,“没有怀疑,没有恐惧,没有警察,没有死亡。只有我们两个,和永远。”
她握住我的手:“李廷,如果我们能回到那时候,该多好。”
我反握住她的手,很紧。
但我知道,回不去了。
永远回不去了。
那晚,我又梦见陈默。
梦见他在法庭上,指着我,说:“是他!是他包庇杀人犯!他知道一切,但他不说!”
然后蓓薇站起来,笑了,说:“李廷,我们是一体的。我死了,你也要死。”
然后她拿出一瓶毒药,喝下去。我也喝下去。我们一起倒下,手牵着手。
像小时候玩过家家,说“死也要死在一起”。
我惊醒,一身冷汗。
蓓薇睡在我旁边,呼吸均匀。
我轻轻下床,走到客厅。打开电脑,搜索:过失致人死亡罪 量刑标准。
页面跳转: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恶劣的,处七年以上有期徒刑。
七年。
或者更久。
如果加上包庇罪,妨碍司法公正罪……
我不敢想。
关掉电脑,我走到阳台。夜风吹在脸上,很冷。楼下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孤独地亮着。
我想起赵警官说的那个案子——女人往青梅酒里下毒,毒死了自己的丈夫。
多像我们。
我们的爱,就是一坛酿了二十年的青梅酒。
看起来很美好,闻起来很香。
但里面有毒。
谁喝,谁死。
而现在,这坛酒,终于要见底了。
第二天,警察又来了。
这次是搜查令。他们要搜查我们的家,寻找“可能存在的证据”。
蓓薇很平静,甚至帮他们开门。“搜吧。”她说,“反正我也没什么好藏的。”
警察翻箱倒柜。衣柜,抽屉,行李箱,甚至床垫底下。他们找到了很多东西——药瓶,笔记本,电脑,手机。但没找到他们最想找的:肾上腺素针管。
“针管呢?”赵警官问蓓薇。
“扔了。”她说,“那天晚上回来就扔了。”
“扔哪了?”
“垃圾桶。现在早被运走了。”
赵警官盯着她,显然不信。但他没证据。
搜查持续了两个小时。最后,他们带走了蓓薇的电脑和手机,说要回去做技术分析。
“林蓓薇,”赵警官在门口说,“你这几天不要离开北京,随时接受传唤。”
“好。”蓓薇点头。
警察走了。屋里一片狼藉,像被洗劫过。蓓薇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一切,忽然笑了。
“李廷,”她说,“我们像不像电影里的亡命鸳鸯?”
我没笑。
她走过来,抱住我:“别怕。他们查不出什么的。针管我早就处理了,电脑和手机里也没什么。我们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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