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冬日练武场,积着一层没过脚踝的厚雪,青石板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只在边缘露出些许深灰的棱角。晨雾还未散尽,苏寒就站在练武场中央,玄仙真气在周身凝成一层淡金色的光膜,雪落在光膜上瞬间消融,化作细碎的水珠,顺着光膜边缘滴落,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小的坑。
“冬日灵韵沉凝,最适合打磨剑意。”苏寒的声音穿透晨雾,传到练武场边列队的巡守队修士耳中,“今日不练花哨招式,只练‘雪中定剑’——在雪地里扎稳马步,让剑意与脚下的灵脉相连,无论风雪如何吹袭,剑不能晃,心不能乱。”
沈砚站在队伍最前方,归墟剑斜握在手中,剑身上的七彩流光因晨雾的滋润,比平日更加温润。他能感受到,脚下的雪层下,灵脉正缓缓流动,带着冬日特有的沉凝气息。只是这雪太厚,灵脉的气息被隔绝了大半,想要将剑意与灵脉相连,比平日难上不少。
“沈砚,你先来。”苏寒抬了抬手,金芒在沈砚身前划出一道半丈见方的雪圈,“在这雪圈内扎稳马步,引灵脉入剑。半个时辰内,若剑晃一下,便算失败。”
沈砚点头,纵身跃入雪圈。双脚刚落地,雪就没到了小腿肚,冰冷的触感顺着裤腿往上爬,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缓缓扎下马步,归墟剑在手中轻轻一竖,剑尖朝下,抵在雪地上。他尝试着将剑意往下沉,想要穿透雪层,触碰到下方的灵脉,可剑意刚碰到厚厚的雪层,就被雪的寒气挡了回来,剑身在手中微微晃了一下。
“心太急了。”苏寒的声音适时响起,“冬日灵脉沉凝,需像煮雪烹茶一般,慢慢来。你要先让自己的气息与雪的节奏同步,再顺着雪的缝隙,将剑意一点点往下送。”
沈砚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丹田。他不再刻意去催动剑意,而是感受着雪花落在脸上的触感,听着雪粒在耳边簌簌落下的声音,让自己的呼吸渐渐与风雪的节奏重合。渐渐地,他觉得脚下的雪不再冰冷,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灵韵气息。他趁机将剑意缓缓往下送,这次,剑意没有被雪层挡住,而是像水流一样,顺着雪的缝隙,一点点往下渗透。
半个时辰后,沈砚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敢放松。归墟剑稳稳地立在手中,剑身上的七彩流光与脚下的灵脉相连,在雪地上映出一道淡淡的光纹。苏寒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你已能在冬日灵韵中找到平衡,接下来,试试引灵脉入剑,让剑发出第一道剑气。”
沈砚点头,将灵脉的气息缓缓引入剑中。归墟剑的七彩流光变得更加耀眼,剑尖朝下的雪地上,突然冒出一道细小的光痕,光痕顺着灵脉的方向延伸,在雪地上划出一道半丈长的线,线两旁的雪没有丝毫晃动。
“成了!”练武场边的修士们忍不住低声欢呼,眼中满是敬佩。
沈砚收剑而立,只觉得双腿酸痛不已,却浑身舒畅。他退到一旁,看着雷婷跃入雪圈。雷婷的雷光杖在手中旋转,紫色的雷光因冬日的寒气,比平日更加凝实。她刚扎下马步,就迫不及待地将雷光注入杖中,可雷光刚碰到雪层,就被雪的寒气冻住,杖身在手中晃了一下。
“冬日雷光易散,你要先让雷光裹住杖身,再慢慢引灵脉入杖。”苏寒走上前,指尖金芒轻轻点在雷光杖上,“你看,像这样,让雷光与雪的寒气形成平衡,才能让杖稳下来。”
雷婷按照苏寒的指点,将雷光缓缓收回,只在杖身外围留下一层薄薄的雷光。这次,雷光没有被雪的寒气冻住,反而与雪的寒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紫色的光膜。她趁机将灵脉的气息引入杖中,雷光杖稳稳地立在手中,半个时辰内没有晃动一下。
接下来,乌娅、星璃、苏璃和林风也陆续进入雪圈尝试。乌娅的暖光剑能释放温和的虹彩,她将虹彩裹在剑身上,像一层温暖的纱,轻松抵御了雪的寒气;星璃虽不擅长用剑,却能用星盘引灵脉入体,她将星盘放在身前,光轨与脚下的灵脉相连,半个时辰内,星盘没有晃动一下;苏璃则用灵草的灵韵辅助,她在手中握了一株暖炉草,草叶释放的温和热量,帮她抵御了雪的寒气,让她能专心引灵脉入剑;林风的灵风剑最擅长在风中灵活运转,可在雪中却有些吃力,他尝试了三次,才终于在雪圈中站稳,让灵风剑与灵脉相连。
练武场边的年轻修士们看得入神,纷纷在雪地里模仿起来。有的扎着马步,手中握着法器,努力让法器保持稳定;有的则闭着眼睛,感受着脚下的灵脉,尝试着将气息与风雪同步;还有的互相纠正姿势,在雪地里反复练习,哪怕双脚冻得通红,也没有一人放弃。
“很好。”苏寒看着场边的修士们,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雪中定剑,练的不仅是剑,更是心。冬日风雪狂暴,就像未来可能遇到的困难,只有心稳了,剑才能稳,才能在困境中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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