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山的冬日总裹着一层绵密的雪,连风都带着细碎的雪沫,吹在脸上却不觉得冷——源树和本源灵树的藤蔓在山巅交织,织成一张巨大的灵韵网,将寒气滤成带着清香的微风。沈砚刚从巡守队的演武场回来,归墟剑上沾着的雪粒还没化,就闻到共生阁的方向飘来一股熟悉的酒香,混着雪的清冽,比平日里的共生酿多了几分冷冽的甜。
“师父又在酿酒?”他加快脚步,转过覆雪的回廊,果然见苏寒坐在廊下的石凳上,身前摆着一个新的青铜酒缸,缸口飘着淡淡的白汽,里面泡着的灵材与上次的共生酿不同——除了七域的灵叶、灵籽,还多了些泛着银光的“雪灵花”,花瓣上凝着的雪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回来得正好。”苏寒抬了抬眼,玄仙真气凝成的细流正轻轻搅动酒液,“这几日雪灵花盛开,用它酿的‘雪酿’,比共生酿更清冽,适合冬日暖身。你来得巧,正好帮我尝尝味道。”
沈砚在石凳上坐下,指尖刚碰到酒缸壁,就被一股温和的灵韵包裹——缸壁上刻着细密的阵纹,正将雪的寒气转化为酿酒的灵韵。他看着缸中沉浮的雪灵花,花瓣在酒液中缓缓舒展,像一片片银色的羽毛:“雪灵花不是只在极寒的虚空域边缘生长吗?您特意去了一趟虚空域?”
“是虚空域的使者送来的。”苏寒笑着取出一个小玉勺,舀起一勺酒液,酒液呈淡银色,里面悬浮着细小的雪灵花碎瓣,“他们说今年虚空域的雪灵花开得格外好,知道我在酿冬酒,便送了一筐过来。你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沈砚接过玉勺,酒液入口先是一丝清冽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后,却涌出一股温暖的灵韵,像雪地里的炭火,不灼人却足够暖。雪灵花的清甜混着七域灵材的醇厚,在舌尖上层层散开,连带着归墟剑上的雪粒都悄悄化了:“好喝!比共生酿多了几分雪的灵气,喝着心里都亮堂。”
“喜欢就好。”苏寒将玉勺递给沈砚,“这雪酿还得再酿七日,每日清晨需加入一域的晨雪灵韵。今日是风之域的,明日该雷之域的了,你若有空,便帮我盯着些。”
接下来的七日,沈砚成了苏寒的“酿酒助手”。每日天不亮,他就提着空陶瓮,去收集各域的晨雪——风之域的雪沾着灵风的轻软,落在瓮中像蓬松的棉絮;雷之域的雪裹着淡淡的雷光,雪粒在瓮中泛着细碎的紫光;水之域的雪融在手里会化作灵水,带着湖水的清冽;彩光域的雪是七彩的,落在瓮中像撒了把碎宝石;林海域的雪混着古树的清香,闻着就让人心安;虚空域的雪最特别,落在瓮中不会化,却能释放温和的灵韵;九域的雪沾着源树的金芒,雪粒像裹了层碎金。
每收集完一域的雪,他就捧着陶瓮回到共生阁,看着苏寒将晨雪倒入酒缸。雪遇酒不化,反而与酒液中的灵材交织,让酒色一天比一天清亮——从最初的淡银,渐渐变成泛着七彩光的琥珀色,酒香也一天比一天浓郁,连廊下的灵草都被香气吸引,顶着雪冒出了新芽。
第七日清晨,当最后一瓮九域的晨雪倒入酒缸时,酒缸突然发出一阵轻响,缸口的白汽凝成一道七彩的光带,光带中浮现出七域的雪景——风之域的灵鸢在雪中翱翔,雷之域的石塔在雪中泛着紫光,水之域的灵水湖结着七彩的冰,彩光域的山巅堆着七彩的雪,林海域的古树挂着雪绒,虚空域的雪灵花成片盛开,九域的源树在雪中金芒闪烁。
“雪酿成了。”苏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取出七个刻着域徽的玉杯,将雪酿缓缓倒入杯中。酒液在杯中泛着七彩光,雪灵花的碎瓣在酒中轻轻旋转,像活着的精灵。
“师父,我去叫乌娅他们过来尝尝!”沈砚说着,转身就要跑,却被苏寒叫住。
“别急。”苏寒递给他一杯雪酿,“先给源树和本源灵树浇些,它们护了太虚山一冬,也该尝尝这雪酿的滋味。”
沈砚恍然大悟,捧着酒杯走到源树旁,将雪酿轻轻浇在树根处。酒液渗入土壤,源树的枝干突然轻轻晃动,金叶上的雪粒簌簌落下,落在酒液渗入的地方,冒出了几点嫩绿的芽尖;他又走到本源灵树旁,同样浇了些雪酿,本源灵树的藤蔓立刻缠绕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像是在道谢。
刚浇完雪酿,乌娅、星璃、苏璃、雷婷和林风就笑着跑了过来。苏璃手中捧着一个刚烤好的源树糕,糕上撒着七彩的糖霜:“我们在演武场就闻到酒香了,师父的雪酿肯定酿好了!”
雷婷则晃了晃手中的雷光杖,杖尖泛着淡紫色的光:“我特意带了雷光果干,就着雪酿吃,肯定更美味!”
苏寒笑着将玉杯分给众人,乌娅接过刻着暖光剑图案的玉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满是惊喜:“这雪酿好特别!既有雪的清冽,又有灵韵的温暖,喝着浑身都舒服!”
星璃的星盘在手中旋转,光轨与杯中雪酿的灵韵呼应:“星轨显示,这雪酿不仅能暖身,还能稳固修为,比普通的丹药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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