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您的脸色太差了,先喝碗圣泉粥吧?” 老巫医端着一个陶碗走过来,碗里是用圣泉水煮的糯米粥,还撒了点清灵草末,能补气血,“您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再这样耗下去,您的蛊元会彻底枯竭的。”
云岫接过陶碗,却没喝,只是放在旁边的竹桌上,声音微弱:“先处理完伤员再说。乾珘呢?安置在哪了?”
“在最里面的隔间,” 老巫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担忧,“我们已经喂了他半盏圣泉髓,蛊毒暂时没再扩散,可他体内的‘蚀心鬼蛊’太邪性了,那是黑苗大祭司的本命蛊衍生的,普通的蛊术根本无法根除,只能靠他自己的生命力扛着。”
云岫的心猛地一沉。圣泉髓是月苗的圣物,每年只从圣泉底部的石缝里渗出一小碗,能吊住濒死者的性命,还能净化低阶蛊毒,族里只有最优秀的勇士或长老才能用,这次为了乾珘,竟用了半盏,可见老巫医也知道乾珘的伤势有多严重。
处理完最后一名重伤勇士,云岫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她扶着竹桌,指尖微微颤抖,额头上的冷汗滴落在陶碗里,溅起细小的水花。老巫医想扶她坐下,却被她推开:“带我去见乾珘。”
最里面的隔间是医寮最安静的地方,用竹帘隔开,里面只有一张竹制的疗伤床,床上铺着柔软的鹿皮,是老巫医特意找来的。乾珘就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张淡青的麻布被单,只露出胸口和脸。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剑眉紧紧蹙着,像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胸口的伤口处缠着厚厚的止血藤,藤条上还沾着淡黑的血渍,那是蚀心鬼蛊留下的痕迹。
他的呼吸很微弱,每一次起伏都很轻,像是随时会停止。云岫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伸出右手,指尖悬在他的胸口上方 —— 她想再探查一下蛊毒的情况,哪怕只剩一点蛊元,也要试试。
指尖的淡绿蛊光刚亮起,还没碰到乾珘的伤口,左手腕内侧的彼岸花印记突然爆发出一阵灼热!
那热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是有一团火在皮肤下燃烧,顺着经脉往心脏蔓延。云岫的身体猛地一颤,指尖的蛊光瞬间熄灭,她下意识地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蛊元竟不受控制地往乾珘体内流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牵引着!
“呃……” 云岫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拉扯着,疼得她眼前发黑。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蛊元流入乾珘体内后,并没有压制住蛊毒,反而像是泼了油的火,乾珘体内的蚀心鬼蛊突然变得活跃起来,淡黑的蛊气从他的伤口处渗出,顺着她的蛊元,往她的体内蔓延!
同时,左手腕的彼岸花印记开始剧烈蠕动,暗紫色的纹路像活过来一样,在皮肤下扭曲、伸展,泛着微弱的光,竟与乾珘体内的蛊气产生了共鸣!
“噗 ——”
一口鲜血从云岫口中喷出,溅在乾珘的麻布被单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她猛地切断与乾珘的联系,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竹墙上,发出 “咚” 的闷响。她扶着墙,大口喘着气,胸口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左手腕的印记还在灼痛,像是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圣女!您没事吧?” 老巫医听到动静,连忙掀开竹帘跑进来,看到云岫嘴角的血,脸色骤变,“是不是蛊毒反噬了?我就说这蚀心鬼蛊邪性,您不该强行探查的!”
云岫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不是反噬…… 是印记…… 我的彼岸花印记,和他的蛊毒,产生了共鸣。”
“什么?!” 老巫医脸色大变,连忙凑到云岫的左手腕前,仔细看着那道印记,“这…… 这是‘血契咒’啊!”
“血契咒?” 云岫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想起师父临终前的话,却不敢相信,“您确定?”
“确定!” 老巫医的声音带着颤抖,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蛊神经》,是月苗最古老的蛊术典籍,“您看,这里面记载着,血契咒是月苗最古老的诅咒,需以‘动情者’的精血为引,以‘被护者’的执念为媒,一旦成型,便会与双方的性命绑定,若一方中蛊,另一方也会受到牵连,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云岫接过古籍,手指颤抖地翻开,果然看到里面用古苗文写着关于血契咒的记载,旁边还画着与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彼岸花印记。古籍里还写着,血契咒一旦与邪蛊产生共鸣,便会加速诅咒的成型,到时候,不仅蛊毒无法根除,诅咒还会反过来吞噬双方的生命力。
“那…… 那蚀心鬼蛊,为什么会和血契咒共鸣?” 云岫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乾珘会一次次挡在她身前,为什么她会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情绪,这一切,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
老巫医叹了口气,指着古籍上的另一段记载:“您看这里,蚀心鬼蛊是黑苗大祭司用本命精血炼制的,本身就带着‘执念’的力量,而血契咒的成型,也需要‘执念’为媒。乾珘大人为您挡蛊时,心中的执念太强,他的长生之血又特殊,正好成了诅咒的‘媒’;您引动禁术时,灵魂受损,又动了情,成了诅咒的‘引’,再加上这蚀心鬼蛊的‘执念’,三者合一,就形成了血契咒,还让蛊毒与诅咒绑定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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