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鹰还是有些担心:“可若是圣女看出您是装病,岂不是会更排斥您?”
“看出又如何?” 乾珘轻笑一声,“她若看出,便知本王没有恶意,只是想逼她出手。她若是连这点心思都看不破,也配做月苗寨的圣女?” 他将玉佩放回枕边,“你继续盯着石龙,若是他有异动,立刻汇报。另外,再去准备些中原的点心,送些给阿木和阿苗,多谢他们帮忙传消息。”
“是!” 赵铁鹰躬身应下,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王爷,这是属下从老巫祝那里买来的‘驱蛊符’,用朱砂混着蛊虫分泌物画的,您带在身上,若是真有蛊虫靠近,符纸会变色。”
乾珘接过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蛊纹,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粉末 —— 是朱砂蛊的分泌物。他笑着点头:“有心了。你先下去吧,注意隐蔽。”
赵铁鹰离开后,乾珘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装病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等的,就是纳兰云岫的反应。若是她真的派人来,他就能借此机会,进一步接触她,甚至窥探她的蛊术;若是她不来,他也能借此看清她的为人,再另想办法。
接下来的两日,乾珘依旧 “病着”。每日清晨,李大夫都会来诊脉,开的药方也换了几副,却始终不见好转。寨民的议论也越来越多,有同情的,有担忧的,也有迷信的 —— 卖草药的阿婆特意送来一包艾草,说用艾草煮水洗澡能驱瘴气;阿苗送来一匹蜡染布,说这布用晨露浸过,能吸潮气,盖在身上对身体好;甚至连老族长都派人送来一碗 “蛊虫汤”,说这汤用 “醒魂蛊” 的幼虫煮的,能安神,只是乾珘看着汤里漂浮的小虫,实在下不了口,只能偷偷倒掉,再派人回赠老族长一些中原的丝绸。
唯有石龙,始终没有动静。只是赵铁鹰汇报说,石龙的手下最近频繁出入外寨,似乎在联系什么人,还买了不少 “腐心蛊” 的虫卵 —— 腐心蛊是慢性蛊,能让人神志错乱,石龙买这东西,显然是想对某人下手。乾珘心中冷笑,石龙果然急了,他这 “病” 不仅没让石龙放松警惕,反而让他加快了行动的步伐。
第三日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竹窗,洒在床前的青石板上,映出长长的光影。乾珘正靠在床头,翻看着母亲留下的手札 —— 手札里记载着许多苗疆的蛊术,其中就有 “缠丝蛊” 的解法,他想多了解些蛊术知识,若是纳兰云岫真的派人来,也好应对。
“王爷,外面有个哑仆求见,说是圣女派来的。” 侍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乾珘心中一喜,连忙放下手札:“快请他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 —— 正是纳兰云岫的哑仆阿达。阿达穿着一身粗布短打,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的蛊囊,囊上绣着 “阿达” 二字,手里捧着一个黑檀木盒,木盒上刻着繁复的虫鸟花纹,是苗疆特有的 “护心蛊纹”。他见乾珘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快步走到床边,将木盒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开始比划手势。
阿达先指了指乾珘的脸,又做了个捂肚子的动作,接着指了指木盒,再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最后双手合十,微微躬身。乾珘看着他的手势,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圣女让你送来的药?让我服用?”
阿达立刻点头,又指了指木盒,再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做了个点头的动作,似乎在说 “这药很有效”。他见乾珘还有些犹豫,便拿起木盒,示意乾珘打开。
乾珘拿起木盒,入手温凉,黑檀木的纹理细腻,盒身上的虫鸟花纹雕刻得栩栩如生 —— 每一只虫鸟都对应着一种蛊虫,比如展翅的蛊蝶代表 “缠丝蛊”,爬行的蛊蛛代表 “墨纹血蛛”,这些花纹不仅是装饰,还是苗疆蛊具的 “护身符”,据说能防止蛊虫反噬。木盒的侧面有个暗扣,乾珘按了一下暗扣,“咔嗒” 一声,木盒打开了。
里面铺着一层云丝草,草上放着一颗龙眼大小的蜡丸。蜡丸呈淡黄色,表面光滑,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还混着一丝极淡的腥气 —— 是蛊虫分泌物的味道。乾珘拿起蜡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草药香中带着血露棘的清苦、夜光藤的清甜,还有一丝醒神草的辛辣,这些都是纳兰云岫常用的草药,看来这蜡丸确实是她亲手制作的。
“这蜡丸…… 怎么服用?” 乾珘问道,看向阿达。阿达立刻拿起蜡丸,做了个捏碎的动作,然后张开嘴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了个温暖的手势,似乎在说 “捏碎后吞下,会觉得肚子暖和”。
乾珘看着手中的蜡丸,心中思索着:这蜡丸到底是解药,还是另一种蛊?若是解药,纳兰云岫为何不亲自送来,反而派阿达来?若是另一种蛊,她的目的是什么?是试探,还是想借此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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