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碎了银秤同盟的“理性神坛”,烈阳酒馆并未急于继续向更北的未知险境进发。那一声比以往更近、更清晰的第九钟鸣,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江小鱼前方的凶险。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战的收获,更需要时间,弄明白脚下这个“活”过来的家,究竟在发生什么变化。
酒馆停驻在被它自己一脚踏出的、生机盎然的绿洲中央。外部危机暂时解除,内部的异变却才刚刚开始。
首先是那些地板缝隙和墙壁接合处。原本只是偶尔渗出琥珀色雾气或钻出微型铁藤的地方,如今持续不断地散发着柔和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微光。细看之下,那些微光并非无源,而是从更细密的、如同毛细血管般新生的淡金色金属脉络中透出的。这些脉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酒馆内部蔓延、交织,与原有的建筑结构、符文线路乃至家具陈设缓慢融合。
墙壁上那些古老的防御和能量符文,此刻不再只是静态的雕刻,它们仿佛活了过来,随着某种节奏微微搏动着,光芒流转,如同拥有生命的血管网络。
老莫已经彻底把他的临时实验室搬到了地窖入口旁边,周围摆满了各种监测仪器,水晶板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新。他眼睛布满血丝,却兴奋得手舞足蹈,又带着深深的不解。
“头儿!您快来看这个!”他指着中央一块显示着复杂波形图的水晶板,“酒馆自身的能量核心——或者说它的‘心脏’——搏动频率!我对比了之前正常行走时、战斗时、以及现在停驻时的地脉背景波动……见鬼了!”
他调出对比曲线:“您看!正常情况下,酒馆心跳基本与地脉大潮汐同步,略快一点点,这是【地脉汲取】在主动调节。战斗激烈时,心跳会加速到地脉频率的一点五倍左右。可现在!”他指着现在那条高高扬起的、规律而强劲的波形线,“现在它停着没动,地脉也很平稳,可它的心跳频率,是地脉正常频率的整整三倍!而且非常稳定,充满力量!”
老莫咽了口唾沫,脸上混杂着科学家的狂热和一丝面对未知的惶恐:“这还不算完!更诡异的是,每次这高频心跳达到一个峰值时……”他切换到一个声波监测界面,里面记录着一段段低沉、尖锐、仿佛金属被强力扭曲又弹回原状的怪异声响,间隔与心跳峰值完全吻合,“地窖最深处,那铁母脐带与酒馆融合的核心区域,就会传来这种……这种像是婴儿啼哭,又像是金属在极度欢愉或痛苦时震颤的声音!我用尽所有已知的声波谱对比,都找不到类似来源!”
他抬起头,看着江小鱼,声音有些发干:“头儿……我有一个非常不科学、但所有数据都在指向的猜测……咱们这酒馆,它……它是不是在‘长’啊?像小孩子长身体那样?”
这个猜测让旁边的塞拉菲娜都挑了挑眉。建筑会长大?闻所未闻。
江小鱼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地窖边缘,向下望去。共鸣池中琥珀色的酒液微微荡漾,池底那些新生的金属脉络如同发光的根须,向着更深处蔓延。
这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他脚边传来:
“领主哥哥……”
是小脉。小家伙不知何时又溜达到了地窖口,此刻正蜷缩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共鸣池边缘那冰凉光滑的石台上,闭着眼睛,仿佛在聆听什么秘密。
“小脉,你听到什么了?”江小鱼蹲下身,轻声问。
小脉睁开眼睛,那双能看透矿物心灵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困惑和一丝难过:“大房子身体里……那个新来的……它在说话。它说……‘不想……往北……走……’”
江小鱼心中一凛:“不想往北?那它想去哪里?”
小脉皱着小眉头,努力分辨着:“它说……‘先救……姐姐……’‘姐姐……更疼……’‘北边……危险……救了姐姐……再去……’”
姐姐?是指铁母之灵在锈喉矿坑提到的、被封印在更深处的“姐妹”?还是另有其人?
江小鱼立刻回到书房,再次翻开那本越来越显神秘的《失落酿造录》。这一次,他不再泛泛浏览,而是根据“行路”、“择路”、“反噬”等关键词,在那些虫蛀和褪色的残页中仔细搜寻。
终于,在一页描绘着类似酒馆轮廓与大地脉络连接图案的插图旁,找到一行注解小字,墨迹极淡,若非对着光线特定角度,几乎无法辨认:
“行路神所,非死物可驭。其择主,亦择路。主强而路合,则根脉相济,行止随心;若主弱或强行逆向其本愿,则根脉反噬,轻则滞涩崩坏,重则灵智溃散,复归顽铁。”
“择路……本愿……”江小鱼合上古卷,心中豁然开朗。
酒馆的移动,并非完全受他掌控。铁母之灵这古老的金属生命意识,在融入酒馆、成为其“根”与“心”的同时,也将其自身的“愿望”或“使命”烙印在了酒馆的行动逻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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