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拙的刀尖抵住空气，没有落下。
刘撼山右手铜戒抬起，小孔正对咽喉，毒针随时会射出。风在三人之间撕开一道缝隙，碎石从岩壁滚落，砸在地上发出脆响。
杜守拙没动。
他盯着那枚铜戒，也盯着刘撼山右肩。肌肉绷紧，肩头下沉——这是发力前兆。他左臂血流不止，整条手臂像被钉死在身侧，可右手五指仍死死抠进刀柄。
郑玉寒站在他身后五步，剑未收，呼吸平稳。他没看杜守拙，也没看刘撼山，只是把剑锋微微压低了半寸。
两人之间没有说话。
但杜守拙知道，他准备好了。
刘撼山手指一动，铜戒喷出毒针。杜守拙侧头闪避，针擦耳飞过，钉入后方树干。他立刻踏地前冲，断锋刀自下而上斜撩，直取肋下旧伤。
刘撼山回刀格挡，铛的一声震退半步。他刚站稳，郑玉寒已从左侧杀到，剑走中线，直刺面门。刘撼山举臂硬挡，掌缘划过剑锋，火星四溅。
杜守拙不退反进，刀势未尽，横扫其膝弯。刘撼山跃起躲开，落地时踉跄一下。他眼神变了，第一次露出警惕。
郑玉寒旋身接招，剑光连闪，逼其后退。杜守拙喘了口气，靠右腿支撑身体，左手依旧垂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守”字刺青，又抬头看向刘撼山。
两人不再单独作战。
他们开始走位。郑玉寒主动后撤半步，剑锋虚引，做出抢攻姿态。刘撼山冷笑，右拳轰出，黑煞拳劲带起一阵尘土。
郑玉寒侧身闪避，剑走轻灵，两记虚招逼其变招。就在刘撼山重心前移瞬间，杜守拙猛然踏地，断锋刀自下而上斜撩，直取肋下空门！
刘撼山仓促回防，被逼退三步，胸口起伏加快。他低头看了眼肋部，那里有一道旧疤正在渗血。
杜守拙站定，刀尖微扬。他没说话，只是朝郑玉寒方向偏了下头。
郑玉寒明白意思。他脚步向左横移一步，与杜守拙拉开三步距离，形成夹击之势。
刘撼山站在中间，目光来回扫视。他忽然笑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
话音未落，他扑向郑玉寒，右拳轰出。地面碎石迸裂，拳风扑面。
郑玉寒不退，剑锋直刺手腕。刘撼山收拳变掌，硬接剑刃，掌缘再次划过剑锋。他左手一抖，铁链甩出，缠住剑身猛拉。
杜守拙抓住机会，断锋刀横扫而出。刘撼山不得不松手回防，翻身跃开。
郑玉寒顺势抽剑，后退一步。他看了杜守拙一眼，轻轻点头。
杜守拙也点头。
两人同时迈步。
郑玉寒先动，剑光一闪，直逼刘撼山面门。刘撼山举刀格挡，杜守拙趁机从右侧逼近，断锋刀低扫其下盘。刘撼山跳开，郑玉寒剑势不停，连刺三剑，逼得他连连后退。
杜守拙站稳脚跟，刀锋斜指地面，等待下一击时机。他看见刘撼山右肩又抖了一下，立刻低声说：“右边！”
郑玉寒立刻转身，剑锋护住左侧空门。刘撼山果然扑来，黑煞刀高举劈下。郑玉寒横剑硬接，被震退两步。杜守拙抬刀格挡，两人合力将攻势化解。
刘撼山站在三步外，喘着气，右臂微微发抖。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两人，眼神多了几分焦躁。
杜守拙喘了口气，额头冷汗混着血水流下。他左手依旧垂着，但右手握刀更稳了。
郑玉寒走到他身边，低声问：“还能撑？”
杜守拙点头。
“那就 finish 他。”
杜守拙看了他一眼：“我说了，别抢我最后一刀。”
郑玉寒没再说话。他站到杜守拙右侧，与他并肩而立，剑锋指向刘撼山。
刘撼山靠在岩石上，喘着粗气，右手铜戒微微抬起。他盯着两人，忽然笑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
杜守拙没回答。他只是缓缓抬起刀，刀锋对准刘撼山的喉咙。
风停了。
碎石地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郑玉寒脚步微动，准备突进。
杜守拙却伸手拦住他。
他要自己来。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在碎石上留下血印。刀尖始终指着刘撼山的咽喉。
刘撼山盯着他，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杜守拙走到两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举起刀。
郑玉寒站在他身后五步，剑未收。
刘撼山右手铜戒突然抬起，小孔对准杜守拙咽喉。
杜守拙的刀也动了。
他没有直接劈下，而是刀背先出，横扫其持戒右手。刘撼山本能抬手格挡，铜戒喷出毒针，却被杜守拙低头躲过。
郑玉寒抓住机会，剑光如霜，直刺其颈侧。刘撼山急退，剑尖擦过皮肤，带出一道血线。
杜守拙没有追击。他站在原地，刀尖微垂，呼吸沉重。
郑玉寒退回他身边，两人背靠背短暂驻足。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砸在碎石上。
杜守拙低声道：“别死。”
郑玉寒冷脸微动：“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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