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撼山站在巨岩边上,右手按着颈侧伤口,血从指缝渗出。他看着两人,忽然怒极反笑:“好啊,今天倒是热闹。”
他双拳合击,黑煞劲气震裂空气,掀起沙尘蔽日。拳风扑面而来,碎石乱飞。
杜守拙抬刀护面,郑玉寒横剑挡在身前。
沙尘中视线模糊,耳边只有风声和碎石撞击的声音。杜守拙左臂血流未止,整条手臂麻木发凉。他咬牙站稳,不敢后退一步。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旁传来声音:“北岭那夜,你说过——兄弟不死,刀不归鞘。”
是郑玉寒。
杜守拙嘴角微扬。
他握紧刀柄,与郑玉寒同时踏步向前。刀与剑再度并指刘撼山,身影在风沙中屹立如碑。
刘撼山瞳孔收缩。
他第一次感受到威胁——不是来自武功,而是来自那股他无法理解的、宁折不弯的羁绊。
沙尘渐散。
三人再次对峙。
杜守拙站得笔直,尽管左臂仍在流血,右腿也在发抖。他不再是一个人扛着一切。
郑玉寒站在他左侧,剑锋未垂,气息略乱,神情依旧冷峻。他对杜守拙的信任在实战中得到印证,成为其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刘撼山肩部带伤,气势受挫,首次显露出焦躁与不安,但仍负隅顽抗,未露败象。
杜守拙缓缓抬起刀,刀尖指向刘撼山咽喉。
郑玉寒同步抬剑,剑锋直指其心口。
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彼此。
但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之前近了半步。
风再次吹起,卷着血沫和灰土掠过山谷。
杜守拙的刀尖微微晃动了一下。
郑玉寒的剑也跟着偏了半寸。
刘撼山盯着他们,右手铜戒再次抬起。
杜守拙的左手突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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