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杂种,还敢偷东西!”一名士兵狞笑着,抬脚重重踩在孩子的胸口。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孩子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再无声息。士兵像是踢开一块碍事的石头般,将那小小的尸体踢进墙角的垃圾堆里,然后捡起那个沾满尘土的馒头,自顾自地咬了一口。
周围的贫民们纷纷低下头,眼神麻木,仿佛早已对此类事情司空见惯。没有人作声,没有一丝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陆冥的拳头在袖中骤然握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那孩子的眼神,那份对食物的渴望和被踩碎时的绝望,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他的心上。
“在这座城里,应无咎就是天。”沈独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轻柔却冰冷,“想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就要换个天。”
陆冥缓缓松开拳头,眼中的火焰并未熄灭,反而沉淀得更深,化作了渊底的寒冰。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在夜隼的探查下,他们很快在鸦巢深处找到了一处还算完整的废弃院落。刚清理出一片能落脚的空地,院门便被几道不怀好意的身影堵住了。
是三个地痞模样的修士,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凝气三层的修为在他眼中毫不掩饰。他上下打量着院内三人,目光在沈独步那身虽然陈旧但料子不错的儒衫上停留了片刻,脸上露出贪婪的狞笑。
“新来的?懂不懂鸦巢的规矩?想在这儿过夜,得先问问我们黑鼠帮答不答应!”
沈独步背对着他们,正用一块破布擦拭着一张捡来的破桌子,仿佛根本没听见。
刀疤脸的耐心显然不好,他啐了一口,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钢刀:“看来是敬酒不吃……”
话音未落,他眼前的陆冥动了。
没有征兆,没有丝毫灵力波动。陆冥的身影如一道鬼魅般的虚影前冲,在刀疤脸拔刀出鞘的那一瞬,一记精准无比的肘击已经狠狠撞在他的手腕上。
“咔嚓!”腕骨碎裂的闷响中,钢刀脱手飞出。陆冥顺势抄住刀柄,看也不看,反手用沉重的刀柄猛地砸在刀疤脸的后颈。
刀疤脸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双眼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另外两名地痞这才反应过来,刚要惊呼,一道黑影已如附骨之蛆般贴近。夜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侧,手中匕首的刀背在电光石火间,同时点中了两人腰间的软肋。
一股尖锐的麻痹感瞬间传遍全身,两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的口袋,瘫软在地,除了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整个过程,从挑衅到结束,不过三息。无声无息,甚至没有惊起院角的一片落叶。
陆冥面无表情地将昏迷的刀疤脸拖进院子,随手扔在地上。夜隼则如一尊沉默的雕像,守在门口,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巷道,防止任何窥探。
直到这时,沈独步才慢悠悠地擦完桌子,转过身来。他看着瘫在地上的两名地痞,脸上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和煦微笑。
“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比如,你们老大最近是不是跟听风茶楼的掌柜,有些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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