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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情报连同对幸存者的详细描述，被作为最高等级的军情，以加急海路接力，在四月初送抵了京师。
夜，御书房。
小禄子压低了声音，近乎耳语，将吕宋送来的密报，一字一句的念给灯下的永熙皇帝。
朱见济静静的听着，面无表情，但当听到“黑色闪电”这个词时，他捏着茶杯的手，指节捏得发白。
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
他输了，输给了自己的幻想。他还以为，只要构建起牢固的防线，就能将那看不见的魔鬼挡在门外。
可他错了。
他想起了很多事。黑曜石箭头上的蛇形闪电花纹。孤狼死后，尸身上如同树根般蔓延的黑色纹路。还有古老预言里，那个不祥的“黑色蛇吻”。
现在，一个垂死之人的噩梦又喊出了“黑色闪电”。
所有线索都串联了起来。这不是臆想，也不是巧合，而是事实。
“他们……成功了……”
朱见济缓缓闭上眼，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智者会的瘟疫实验……成功了。
他们已经找到了有效的传播和致死方式，并在新大陆的某个角落，成功进行了一场……屠城。
这位年轻的帝王感到了如山般的重压。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留给大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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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医务营，深夜。
油灯的灯芯“噼啪”爆出一朵小小的火花。
那名幸存的西班牙水手，最终还是没能撑过去。在经历了最后一次剧烈的抽搐和呓语后，他的身体猛然绷直，随即彻底软了下来，在噩梦中停止了呼吸。
“唉，终究还是没救回来。”负责记录的军医校尉张远叹了口气，他走上前，例行公事的为死者整理遗容，合上了他那双圆睁的眼睛。
就在他准备让杂役将尸体抬走时，他忽然注意到了死者那只依旧死死攥着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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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好像一直捏着什么东西。”张远想起了渔民的描述。他费了些力气，才将那早已僵硬冰冷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
一枚冰冷、沾满汗水与污渍的金属物件从拳心滚落，“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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