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楼梯,潮湿的冷气混着烟酒味扑面而来。
李湛眯了眯眼,适应着昏暗的灯光。
阿祖早已等在楼梯口,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亮。
湛哥。
阿祖侧身引路,今天客人来得比较早。
五百平米的大厅里,六张赌桌呈扇形排开。
最外侧是两排老虎机,几个赌徒正疯狂拍打着按钮。
中央的百家乐台围满了人,
穿深V领旗袍的荷官弯腰发牌时,雪白的胸脯在筹码堆上方若隐若现。
那几个原先是帮粉肠放数的马仔,现在小夜管着。
阿祖压低声音,指了指几个穿黑衬衫的放数仔。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正等着输红眼的赌徒向他们开口。
穿过嘈杂的大厅,VIP区的磨砂玻璃门上烫着梅兰竹菊四个金字。
李湛嗤笑一声,一个赌档的包厢竟然取这么淡雅的名字,真是缺什么补什么。
阿祖推开字包厢,里面烟雾缭绕,四个老板模样的男人正在玩梭哈。
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人刚要发作,认出李湛后立刻堆起笑脸,湛哥!
昨晚在“迎新宴”上见过。
财务室藏在走廊尽头,铁门上有三道锁。
算盘张正带着三个会计在数钱,见到李湛慌忙起身。
桌上堆着几摞账本,旁边保险箱门还开着,露出里面捆扎好的现金。
日常流水归他们管。
阿祖指了指戴老花镜的会计,又指向里间,抵押放数在里面。
里间坐着个纹花臂的壮汉,正在给一块劳力士估价。
玻璃柜里堆满手机、首饰,甚至还有几本房产证。
见李湛进来,壮汉赶紧拉开抽屉,湛哥,这是今早收的...
李湛摆摆手,转向阿祖,现在放数,赌档和台球厅那边分开算吗?
阿祖推了推眼镜,对,但其实半年前刀疤强和粉肠就搅合在了一起。
具体怎么分他们才清楚,我只算我们这边的数。
财务室出来对面就是李湛的办公室。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三十平米的办公室装修得颇为讲究。
左侧是整面墙的实木酒柜,摆着几瓶洋酒和紫砂茶具;
右侧摆放着一组真皮沙发,中间的大理石茶几上搁着套功夫茶具。
李湛在沙发上坐下,阿泰顺手从酒柜取出瓶矿泉水递给他。
大厅赌桌每天流水约五六十万,VIP包厢能到两百多万。
阿祖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账本上的分类账,
实际抽水利润大概在流水额的5%-7%,放贷业务日息三分,利滚利。
窗式空调嗡嗡运转,李湛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阿祖翻到标记页,
按之前的分成协议,
七叔抽总利润的三成,九爷抽四成,剩下才是运营开支和弟兄们的花红。
现在九爷的那四成基本都被刀疤强和粉肠吃掉了。
阿泰掰着手指头算账,现在不用分给那两个死鬼了...
七叔那份照旧。
李湛放下水瓶,告诉财务,从今天起所有现金流水做两套账。
阿祖立即会意,
明账做大七叔那边的分成,暗账记录真实数字?
李湛起身走到保险柜前,先把这半个月的利润存着,别急着动。
阿泰喝了口水,表情有些愤恨,
“昨晚你答应给南城那几个头目加份子钱。
这就算了,还给疯狗罗一成?
他们凭什么?”
阿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其实可以...
我们现在的情况,钱不是重点。
李湛打断他,场子刚接收,人马也还没齐心,稳定才是第一位。
只要场子在,还怕以后没钱赚?
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能看到大厅里熙攘的赌客,
这些钱就当先存在他们那,到时再拿回来就是了。
我现在需要这一两个月的过渡期招兵买马,只要他们能不来捣乱就行。
等我们兵强马壮时,就由不得他们了。
阿祖合上账本,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
明白了。
李湛合上账本,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我去台球厅转转。
阿泰正翘着二郎腿玩打火机,闻言立刻站起来,
我跟你去?
不用。
李湛拿起桌面的矿泉水,你在这盯着,毕竟才刚接手,以防万一。
阿祖递过一把车钥匙,
湛哥,路边那台帕萨特。
停一个多月了,估计没人要了,您先开着。
李湛接过钥匙掂了掂,抵押的?
对,上个月有个烂赌鬼押的,
阿祖推了推眼镜,快过期了。
走出赌档后门,热浪扑面而来。
李湛眯着眼点了支烟,拐进后面的露天停车场。
按下遥控器,角落里一辆黑色帕萨特的车灯闪了闪。
车子启动时空调喷出股霉味。
李湛摇下车窗,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开出去。
拐上兴盛路后,
远远就看见新锐娱乐中心那褪了色的霓虹招牌在阳光下泛着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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