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市中心老街的青石板路上就落了层薄霜。苏晚裹紧米色风衣，攥着母亲的旧日记，和顾沉舟、陆叔站在 “兰记茶馆” 斜对面的杂货店屋檐下，目光紧紧锁着茶馆门口。
茶馆的木质招牌泛着旧光，“兰记” 二字是手写的隶书，和母亲日记里的字迹有几分相似。最让人心沉的是，门框右侧挂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刻着 “玉兰谢”—— 正是陆叔说的 “危险暗号”，说明老掌柜的儿子确实被控制了。
“门口有两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一直盯着进出的人，应该是顾老夫人的手下。” 顾沉舟压低声音，指尖指向茶馆斜对角的电线杆，“那里还有一个暗哨，手里拿着对讲机，应该在实时汇报情况。”
陆叔眯起眼睛，盯着茶馆的窗户：“我记得老掌柜在的时候，茶馆后窗有个小角门，通往后院的巷子，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用。不过后院对着的是死胡同，要是被堵在里面，就麻烦了。”
苏晚翻开日记，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是母亲画的简易地图：茶馆柜台下有个暗格，藏着 “取镯信物”，需要用 “玉兰纹钥匙” 打开 —— 而钥匙，是外婆生前戴的玉兰银簪，母亲说过 “簪子在老掌柜那保管”。
“陈墨，能查到茶馆内部的监控吗？” 苏晚对着蓝牙耳机低声问。
“查不到！茶馆的监控是独立系统，我黑不进去。不过我查到顾老夫人的车半小时前停在了茶馆后院，她可能亲自来了！” 陈墨的声音带着急促，“你们要小心，她身边有个叫‘鬼手’的保镖，据说身手很厉害，之前帮她处理过不少‘麻烦’。”
顾老夫人亲自来了？苏晚心里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贴身的半只银镯子 —— 这场较量，比她想象的更凶险。
“我们得先混进去，确认老掌柜儿子的情况，再找暗格和银簪。” 顾沉舟从背包里拿出两件灰色围裙，“我和苏晚装成来应聘的伙计，陆叔你装成顾客，在大厅盯着，有情况用手势联系。”
陆叔点头，接过顾沉舟递来的老花镜：“我会点一壶碧螺春，要是看到我把茶杯盖反过来放，就是里面有危险，你们赶紧撤。”
三人分工完毕，苏晚深吸一口气，跟着顾沉舟朝着茶馆门口走去。穿黑夹克的男人果然拦住他们：“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应聘伙计的，昨天跟你们掌柜通过电话。” 顾沉舟拿出提前伪造的应聘信息，语气自然，“掌柜说今天让我们来试工。”
男人拿起对讲机确认了几句，皱着眉让开道：“进去吧，别乱逛，跟着张伙计走。”
苏晚走进茶馆的瞬间，余光扫到柜台后坐着一个穿蓝色长衫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神躲闪 —— 应该就是老掌柜的儿子。他看到苏晚，手指悄悄在柜台下敲了三下，又指了指天花板的玉兰灯 —— 是求救信号，也是在传递线索。
跟着 “张伙计” 穿过茶馆大厅，苏晚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靠窗的位置坐着三个男人，手里没端茶杯，却一直盯着柜台方向；后厨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耳后有一道疤痕，应该就是 “鬼手”；老掌柜的儿子还在柜台后，手指时不时摩挲着柜台边缘的木纹，像是在暗示什么。
“你们俩负责前厅的清洁，擦桌子、倒茶水，别瞎看！” 张伙计把两块抹布扔在桌上，语气不耐烦，“顾老夫人在里间谈话，要是打扰到她，有你们好果子吃！”
苏晚捡起抹布，假装擦桌子，慢慢靠近柜台。路过柜台时，老掌柜的儿子突然 “不小心” 碰掉了一个茶杯，茶水洒了苏晚一裤脚。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拿出纸巾递过来，趁弯腰捡茶杯的间隙，压低声音说，“银簪在玉兰灯的灯座里，暗格密码是‘兰开三月’，顾老夫人要找的是‘双面织’的织机图纸，不在我这！”
苏晚心里一震，接过纸巾的同时，悄悄把一张写着 “我们救你” 的小纸条塞给他。刚直起身，“鬼手” 就走了过来，眼神冰冷地盯着她：“擦个桌子磨磨蹭蹭，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没有！我就是不小心被茶水洒了，有点慌。” 苏晚垂下眼睑，装作害怕的样子，手指却悄悄给不远处的顾沉舟比了个 “灯” 的手势。
顾沉舟会意，慢慢挪到天花板的玉兰灯下方，假装整理窗帘，指尖触碰灯座 —— 果然有个细小的凹槽，像是能插东西。他刚要再试，里间的门突然开了，一个穿暗紫色旗袍的老太太走出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拄着镶玉拐杖，正是顾老夫人。
“这两个新来的伙计，看着倒还干净。” 顾老夫人的目光扫过苏晚和顾沉舟，眼神像刀子一样，“张伙计，让他们去里间给我倒杯茶，顺便收拾一下。”
苏晚心里一紧 —— 里间是顾老夫人的地盘，进去了就等于羊入虎口。可她没敢拒绝，只能跟着张伙计往里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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