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7月23日 晴
进入了七月,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天气更加闷热,感觉呼吸都困难,胸口都闷闷的,人也热得昏昏沉沉的。
我住的二楼更加热,加上窗户又封闭着,没有回流风,板凳上也热,床上也热,蚊子也像轰炸机一样嗡嗡嗡的飞,咬得一身的蚊子包。有时候整夜的辗转反侧,浑身是汗,热得无法入睡。
“薇薇,快来看看这是什么?你看我给你买了个什么好东西?”爸爸边走边说,带着喜悦的声音。
我躺在铺着凉席的床上,有气无力的往门外瞟一眼,“什么呀,我热,不想说话,我背上都长痱子了,又痒又疼,都结了板了。”
爸爸抱着一个纸箱子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地上就开始拆箱子,兴奋的说,“你看看,好东西,花了我36块钱买的电扇,凉快得很。”
我瞬间睡意全无,本来也睡不着嘛,一身汗,痱子也痒,马上坐了起来看着这一切。
他把电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放在板凳上,又对着床的方向,去插好了插头,拧开了开关。
随着风扇叶子的转动,一阵凉爽的风吹了过来。
“好凉哦,虽然也是带点热风,但比之前凉快多了。太热了,热得我就想泡水盆里,不想出来,最好是,泡水缸里,更凉快。”我惬意的说。
“你看,我脸上都长了小痘子,不知道是青春痘,还是热出来的,过几天拿毕业证 我怎么见人啊!”我又重新瘫倒在床上,无精打采的对着爸爸说。
1992年7月28日 晴
早晨,学校,我们的老教室里面叽叽喳喳,同学们欢聚一堂。
今天来拿毕业证,是同学们最后一次在学校里见面了,我觉得无限的伤感,虽然笑着,但依依不舍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同学们依旧笑嘻嘻的打闹,好像还是和上学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一样的开心。
“他们都不在意离别的吗?他们都没有我的这样的心态吗?我为什么和别人不同,是因为我多愁善感的情绪吗?”我坐在那里笑望着同学们,心里无限稠怅的想。
早上,我一个人来的学校。
因为我在家门口等了同学继红一个多小时,都没有看到她路过。
我因为提前来,同学们都问起形影不离的她,“她在毛巾厂打工了。”我说。
“啊!”
“不会吧,刚放假就打工。”
“那她还上学不?”
“…。”
同学们正议论着,同学继红姗姗来迟,看着走进教室的她,同学们围着她叽叽喳喳的问。
她听了几句望向我,一脸蛮怨与不赞同。
我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说了不该说的话 ,同学们关心她,也得要她来回答问题,我为什么长嘴的告诉这个,那个的。
我有点内疚。
回家的路上,她没有理我,一路上和同学琼聊得很开心,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落寞的走在一旁,斜着眼睛看着她们,听着她们聊天 ,看着同学琼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的,心酸得很。
同学琼和我说,“继红早晨接我去了, 我们出来得有点晚了,看到你家的门关了。”
同学琼皮肤白皙,穿的衣服也漂亮。她爸爸是镇政府的干部,收入不低,同学琼一直都是不缺钱的状态,衣服也都很时髦,在我们这群乡巴佬当中,显得鹤立鸡群。
同学继红可能生气了,不但不理我,反而看了一眼同学琼又看看我,讽刺我说,“你看你,穿个皮肤袜,白得卡白,有疯病吧!”
我有点生气的扭头不理她了,她听我说过我奶奶是疯子,故意这样说我,是说疯子的孙子也是疯子吗?我很气恼。
我只能一路和别的同学聊天,和她们若即若离的走一起。
我有点伤感,都要毕业了,各奔东西了,也许以后见不到面了,最后一次见面也不愿意留一点好印象,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是不懂搭配,本来就是黄皮肤,容易晒黑,不懂搭配,也没有漂亮的衣服可以穿,何必尽戳我的伤疤呢?
我是个惹人讨厌的人吗?都不喜欢我。
我陷入了自我否定,我想,那就一个人孤独吧,再也不交朋友了,免得老被戳心窝子,免得被别人讽刺。
天气依旧好热,今天星期二,电视台机器检修,今天所有的电视台都不放电视,闲得无聊,和弟弟一起找爸爸讲故事。
弟弟上去推了推靠坐在堂屋藤椅上吹电扇的,脚搭在另一个凳子上的爸爸,“讲故事我们听,讲你小时候造业的事。”
我走过来坐在另一把藤椅上笑了笑,双手托着下巴,双腿瞪在藤椅前面的空隙处,望着爸爸说,“爸爸,说一个,你小时候的事像电视剧,很精彩。”
爸爸一听,兴致来了,笑了笑说,“那我讲讲你爷爷。”他搓了搓手。
他倒了杯凉茶端到手上,放下了搁着的双腿,做好长篇大论的架势。
“你爷爷呐,以前是个大厨师,手艺特别好,在市区的某处开了一座酒楼,名字叫四宜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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