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冬雪下得密,甄嬛正对着《万邦织坊册》核数,指尖划过“西域同心织坊:年产羊毛布五千匹、丝绸三千卷”的字样,刚想让槿汐把新到的丝线装车,殿外就传来“哐当”一声撞门声,比雪砸在瓦上还急。“娘娘!不好了!西域的同心织坊……被烧了!”闯进来的是织坊掌柜赛义德,他满脸烟灰,锦缎长袍被烧得破烂,手里攥着半截烧焦的羊毛线,“黑风部联合沙漠匪帮半夜放的火,织机全烧没了,刚织好的两千匹羊毛布也被抢了!他们还留话,说这火是中原织工放的,想独占织布生意!”
甄嬛手里的丝线“哗啦”掉在桌上,缠成一团。这织坊是各族去年一起建的,中原派了五十个织工,漠北送了三万斤羊毛,罗刹送了百把钢针,是西域的“钱袋子”,一被烧,织工们没活干,各族百姓冬天也没布料做衣服。她抓起厚棉袄就往外冲,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槿汐!让尚衣监调三十个织工、运五千斤丝线,跟我去西域!再给小巴图、阿依莎、伊凡发急信,让漠北送羊毛、西域查绿洲匪窝、罗刹带钢针,晚了织坊就没法重建了!”
快到同心织坊时,远远就见废墟还冒着黑烟,焦糊味混着羊毛的膻味,呛得人直咳嗽。织工们围着废墟哭,有的老织工抱着烧弯的织机零件,眼泪冻在脸上;有的年轻织工蹲在地上捡烧焦的丝线,手指被烫得通红。阿依莎带着西域牧民赶来,头巾上全是雪:“娘娘,黑风部太毒了!他们烧了织坊还不算,还在部落里造谣,说中原织工嫌西域给的工钱少,故意放火报复,现在好多牧民都不让中原织工进帐篷,连水都不给喝!”
甄嬛顺着阿依莎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几个黑风部的人举着烧焦的羊毛布,对着牧民喊:“中原人自己有丝绸穿,哪管我们的死活!这布就是他们故意烧的,想让我们冬天冻着,好买他们的贵丝绸!”
“胡说!”甄嬛扯开嗓子喊,声音都快被寒风刮哑了,“这织坊的羊毛是漠北送的,钢针是罗刹给的,去年织的布一半都运去中原救急,怎么会是故意烧的?你们再跟着造谣,冬天没衣服穿,你们也得冻着!”
一个牧民犹豫着端着水往中原织工那边走,黑风部的人立马挥着鞭子要打,小巴图突然带着漠北铁骑冲过来,弯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敢动一下试试!漠北的牧民还等着用织坊的布做帐篷,你想让我们的牛羊也冻着?”
牧民们见有人撑腰,纷纷端着水、拿着干粮往织工那边跑。可刚清理完废墟,又出了岔子——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新运过来的丝线被雪打湿,根本没法用。伊凡带着罗刹雪橇队赶来时,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急了:“娘娘,雪太大了,丝线一湿就断,要是再没法织布,牧民们冬天真的没衣服穿了!”
甄嬛蹲下身,摸了摸湿丝线,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们可以在帐篷里搭暖炉,把丝线烘干,再用漠北的羊毛混着织,这样织出来的布更厚实,还不怕冻!”
大家立马动手,牧民们搭帐篷、生暖炉,中原织工烘干丝线、调试新织机,漠北兵扛羊毛、运钢针,西域人则给大家送热奶茶和馕。可刚织了半天布,黑风部的首领就带着几十个人冲过来,手里拿着斧头,往织机上砍:“我看你们怎么织布!没了布,大家一起冻肚子!”
“你疯了!”阿依莎气得拔刀,“你也穿织坊的布,你家人也穿,你想让所有人都活不成?”
首领冷笑:“活不成也比被中原人欺负强!”他刚要砍第二下,甄嬛突然甩出腰间的短剑,“当”的一声钉在他脚边。“放下斧头!”甄嬛的声音透着冷意,“你烧织坊、砍织机,还想让大家一起冻着,今天饶不了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中原的织机队到了,马车上装着二十台新织机,还有烘干丝线的工具。“织机来了!”织工们欢呼着冲过去,黑风部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伊凡的雪橇队早就绕到后面,把他们团团围住:“想跑?没门!”
首领被绑到织坊前时,还想狡辩:“我就是看不惯中原人说了算!这织坊要是我们西域自己建,根本不会这么容易烧!”“你错了!”甄嬛指着织坊旁的石碑,上面刻着各族的名字,“这织坊的每一台织机,都有漠北的汗、罗刹的力、中原的心血,不是哪一个人的,是我们所有人的!”
牧民们围上来,有的举着烧焦的羊毛布,有的拿着断了的丝线:“杀了他!为我们的织坊报仇!”首领吓得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带族人捡丝线、修织机,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甄嬛看了眼阿依莎,阿依莎点头:“娘娘,让他戴罪立功吧,织布还需要人手。”
接下来的日子,各族人一起忙着重建织坊、赶织布匹。中原织工教大家混纺羊毛和丝线,漠北兵帮着搬运材料,西域牧民捡拾遗落的丝线,罗刹人则在织坊周围搭起防风障,防止雪再吹进帐篷。黑风部的人也没闲着,首领带头烘干丝线,手上被烫起了水泡,也不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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