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深秋刮着冷飕飕的风,甄嬛正对着《万邦船运册》核数,指尖划过“中原至西域漕运船五十艘,月运粮十万石”的字样,刚想让槿汐把新修的船桨装车,殿外就传来“咚咚”的撞门声,比江风拍船还急。“娘娘!不好了!中原至西域的漕运船……被劫了!”闯进来的是船运头领老周,他浑身是水,衣襟还滴着泥浆,手里攥着半截船帆绳,“黑风部联合水匪半夜在葫芦口设埋伏,十艘漕运船被抢,船上的五万石粮食全没了,还有五个船工被他们扣了,说要拿三万两银子换!”
甄嬛手里的毛笔“啪”掉在册子上,墨汁把“漕运船:各族共护,保万邦粮道”的批注染得模糊。这漕运船是万邦的“粮脉”,西域的麦子、中原的稻种、漠北的杂粮全靠它运,一被劫,西域的冬粮就断了,各族都得闹粮荒。她抓起厚披风就往外冲,冷风灌进领口:“槿汐!让漕运司调三十艘快船,带上弓箭和渔网,跟我去葫芦口!再给小巴图、阿依莎、伊凡发急信,让漠北守河岸、西域堵河口、罗刹查冰道,绝不能让黑风部把粮食运走!”
快到葫芦口时,远远就见江面上飘着破碎的船板,有的还挂着粮袋碎片,江水被染得浑浊。船工们围着江边哭,有的蹲在地上捡被水泡烂的粮食,有的望着江面喊被劫船工的名字。小巴图带着漠北骑兵赶来,甲胄上沾着霜:“娘娘,黑风部太狠了!他们抢了粮食还不算,还在沿岸部落造谣,说这是中原人故意把粮食运给黑风部,想让西域人饿肚子,现在西域的商户都堵在漕运码头,不让我们的船靠岸!”
甄嬛顺着小巴图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几个黑风部的人举着抢来的粮袋,对着船工喊:“中原人自己有粮吃,哪管你们的死活!这粮食就是他们送我们的,你们再等也等不到!”
“放屁!”甄嬛扯开嗓子喊,声音盖过江水的涛声,“这粮食是各族一起攒的!去年西域送了三万石麦子救中原旱灾,今年漠北捐了两万石杂粮,怎么会故意送黑风部?你们再造谣,冬天饿肚子,你们也跑不了!”
一个西域商户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想帮船工捡粮袋,黑风部的人立马挥着刀要打,阿依莎突然带着西域商队冲过来,骆驼上驮着满袋的馕:“谁敢动!西域的百姓还等着漕运粮过冬,你们打起来,正好让黑风部占便宜!”
正说着,伊凡带着罗刹雪橇队赶来了,雪橇上装着破冰工具:“娘娘,我们在下游冰道发现了黑风部的船辙,他们往芦苇荡方向跑了,肯定是想把粮食藏在那里,等风头过了再卖!”
甄嬛蹲下身,摸了摸江边的泥浆,又看了看水面的波纹,突然眼睛一亮:“不对!这船辙看着往芦苇荡跑,其实是故意拐的假弯,水面上飘着的麦壳是干的——粮食肯定藏在附近的黑沙洲,那里有个隐蔽的山洞,能藏船还能避风!”
她立马部署:“伊凡,你带雪橇队假装往芦苇荡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小巴图,你带骑兵绕到黑沙洲后山,堵他们的陆路退路;阿依莎,你带弓箭手在沙洲岸边埋伏,只要看到运粮船,就放箭警示;我带漕运快船从正面冲,先救船工!”
刚部署好,黑风部的探子就偷偷摸摸地在远处张望,见伊凡的雪橇队往芦苇荡跑,立马掉头往黑沙洲报信。甄嬛趁机带着快船冲过去,果然在黑沙洲的山洞里发现了藏起来的漕运船,十艘船整齐地停在洞里,粮食堆得像小山,黑风部和水匪的人正忙着往小船上搬。
“动手!”甄嬛一声令下,漕运兵甩出渔网,套住几个水匪。黑风部的人没防备,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想推船跑,有的想抢粮食。首领提着刀冲过来,对着甄嬛就砍:“想抢回粮食?先过我这关!”
就在这时,阿依莎的弓箭手在岸边放起了信号箭,小巴图的骑兵冲过来,弯刀劈向陆路的水匪。伊凡的雪橇队也绕了回来,破冰斧砸向小船的船桨,小船顿时动弹不得。
水匪头子见势不妙,掏出匕首架在被绑船工的脖子上:“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把银子交出来,不然我就烧了粮食!”
“别冲动!”甄嬛停下船,脑子飞快地转——要是给银子,他们肯定会撕票。她突然瞥见山洞顶部的岩石,上面有不少裂缝:“你们不是想要银子吗?我们可以给,但你们得先放了船工,不然这山洞塌了,大家一起被埋!”
水匪头子犹豫了一下,刚想松刀,伊凡突然甩出破冰斧,打飞他的匕首:“动手!”漕运兵冲上去,瞬间把水匪制服,被绑的船工也趁机解开绳子,跑了过来。
首领见大势已去,“噗通”跪在地上:“我投降!粮食都还给你们,求你们饶我一命!”
甄嬛冷哼一声:“饶你可以,但你必须把粮食原封不动还回来,赔偿被砸漕运船的损失,还要带我们去端水匪的老巢!”
可刚把粮食往回运,又出了岔子——半路上突然杀出一队水匪余党,为首的是水匪头子的弟弟,手里挥着船桨喊:“把粮食留下!不然我们就凿沉你们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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