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接过玉佩,贴身戴好,转身登上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这是她第二次离开胧月,却是第一次奔赴真正的战场,前路生死未卜,但她别无选择。
马车行至雁门关外时,远远就能听到炮火声。索伦部首领率骑兵在前方开路,甄嬛掀开帘角,只见关墙缺口处,清军与罗刹国士兵正厮杀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
“娘娘,端将军在关楼上等您!”亲兵喊道。
甄嬛快步登上关楼,端济安正拄着长枪站在那里,铠甲上满是血迹:“娘娘,您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
“我来帮你守住雁门关。”甄嬛接过他递来的望远镜,看向狼山上的红衣大炮,“萨将军现在在哪里?”
“萨将军率残部在西侧山谷休整,准备夜间偷袭罗刹国大营。”端济安道,“只是罗刹国的炮兵防守严密,偷袭恐难成功。”
“不用偷袭。”甄嬛指向狼山的悬崖,“你看那里的岩石,只要用火炮轰击山体,让岩石滚落,就能砸毁大炮。索伦部的骑兵擅长攀爬,可让他们先潜入悬崖,在岩石下埋上炸药,等火炮轰击时,炸药同时引爆,威力更大。”
端济安眼中一亮:“好计策!臣这就去安排!”
入夜后,雁门关外一片寂静。索伦部的骑兵悄悄爬上狼山悬崖,在岩石下埋好炸药。萨木尔则率部在西侧山谷佯攻,吸引罗刹国的注意力。
三更时分,甄嬛一声令下:“开炮!”
清军的火炮同时轰击狼山悬崖,炸药应声引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悬崖上的岩石滚滚而下,像一条巨石长河,瞬间砸毁了罗刹国的十门红衣大炮,炮兵死伤惨重。
“冲啊!”端济安率部从关墙缺口冲出,萨木尔的骑兵也从西侧山谷杀来,喀尔喀部的弓箭手则从一线天峡谷包抄,三路夹击,罗刹国大军顿时溃不成军。
战斗一直持续到天亮。当第一缕阳光洒在雁门关上时,罗刹国的残部终于投降,三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五千人,狼狈逃回漠北。
甄嬛站在关楼上,看着满地的战利品,终于松了口气。端济安走上前来,递上一杯酒:“娘娘,我们赢了!雁门关守住了!”
甄嬛接过酒杯,却突然咳嗽起来——昨夜的炮火声震伤了她的喉咙,加上风寒,身体已有些支撑不住。她强撑着笑道:“赢了就好,这杯酒,敬所有守护雁门关的将士。”
就在这时,亲兵送来一封密信:“娘娘,京城传来急报,胧月公主突发高烧,温太医说病情危急,请您即刻回京!”
“胧月!”甄嬛手中的酒杯摔落在地,酒液溅湿了铠甲。她不顾众人劝阻,立刻下令:“备马!即刻回京!”
归途中,甄嬛日夜兼程,心中满是焦虑。她想起胧月送她的平安玉,想起女儿稚嫩的脸庞,只盼着能快点回到京城,看到女儿平安无事。
当马车驶入京城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甄嬛刚下车,就见端妃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泪痕:“妹妹,你可回来了!胧月烧得厉害,温太医用了好多药都不管用,一直在喊‘额娘’!”
甄嬛快步跑进永寿宫,胧月躺在床上,小脸通红,呼吸急促。她扑到床边,握住女儿滚烫的手:“胧月,额娘回来了,你别怕!”
胧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甄嬛,虚弱地笑了:“额娘……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像雄鹰一样……回来的……”
“是呀,额娘回来了。”甄嬛眼泪掉落在女儿的手背上,“温太医,快用药!不管用什么药,一定要治好胧月!”
温太医立刻上前,给胧月服下新配的汤药。或许是母女连心,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半个时辰后,胧月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呼吸也平稳了许多。
甄嬛守在床边,一夜未眠。天亮时,胧月终于醒了过来,轻声道:“额娘,我饿了。”
“好好好,额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杏仁酪。”甄嬛连忙让人准备,看着女儿小口吃着杏仁酪,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
端妃走进来,递上一杯温茶:“妹妹,你辛苦了。雁门关大捷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皇上要亲自去天坛祭天,庆祝胜利,还说要封你为‘圣母皇贵妃’。”
甄嬛接过茶,却摇了摇头:“我不要封号,只要胧月平安,只要大清的江山安稳,就够了。”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盛开的杏花,心中明白,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罗刹国虽退,却未伤元气,未来仍会卷土重来。但她不再畏惧——经历过雁门关的炮火,见过将士们的鲜血,她更清楚自己肩上的责任。
胧月吃完杏仁酪,走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额娘,我们什么时候去放风筝呀?我画的雄鹰,还没让舅舅看呢。”
甄嬛蹲下身,摸了摸女儿的头:“等你病好了,额娘就带你去放风筝,还要把雁门关的故事讲给你听,让你知道,有很多勇敢的人,在守护着我们的家。”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母女俩身上,温暖而明亮。甄嬛知道,只要身边的人还在,只要这份守护的信念还在,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她都能带着勇气,继续前行,守护好这大清的江山,守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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