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业瞳孔骤缩,猛地后仰避开银针,那针“笃”地钉在岩石上,针尾还在震颤。他趁机从怀中摸出毒粉囊,扬手朝沈惊鸿面门撒来——灰绿色粉末带着刺鼻腥味,正是雪莲教秘制的“腐肌散”。沈惊鸿早有防备,披风一扬如盾牌挡住毒粉,同时手腕翻折,银链如长蛇缠上魏承业脚踝,丹田发力猛地一扯——魏承业重心失衡,惨叫着摔在岩石上,后脑磕出的血顺着石缝流下,挣扎间却被银链缠得更紧。
“说!太子京外布了多少兵力?陆大人处境如何?”沈惊鸿蹲下身,银链勒得魏承业脖颈泛青。魏承业吐着血沫狂笑,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沈惊鸿,你赢不了!太子殿下三万精兵已围了京城,陆炳那老东西困在锦衣卫衙署,连水都快喝不上了!你杀了我也没用,京城早晚是太子的天下!”
沈惊鸿指尖猛地收紧,银链又勒紧半分:“陆大人手握禁军虎符,三万乌合之众也想困他?”“虎符?”魏承业笑得更癫狂,“太子早让人偷换了!现在禁军统领是殿下亲信张奎,陆炳手里那枚,连城门都打不开!”这句话如重锤砸在沈惊鸿心口,她猛地想起临行前陆炳密信里的话:“京中禁军异动,虎符需验真伪”,当时只当是防备之语,竟没想到太子敢行此谋逆之举。正欲追问,右侧山壁传来赵武的震天欢呼:“督主!暗影卫溃退了!”
沈惊鸿回头望去,残余暗影卫正顺着山壁狼狈逃窜,亲卫们在后方追杀,弯刀劈落时血珠溅在雪地上。她刚松口气,却见魏承业喉结滚动,正要咬碎牙缝里的毒囊。“想死?没那么容易!”沈惊鸿抬手一掌劈在他下颌,毒囊“噗”地从口中飞出,滚落在积雪里染出淡绿痕迹。“绑在马背上!带回京城细审!”她厉声下令,亲卫立刻上前用牛筋绳将魏承业捆得结实,连手指都缠了三圈。
沈惊鸿检查伤亡时眉头微蹙:三名亲卫摔伤胳膊,所幸无性命之忧。她翻身上马时对众人沉声道:“太子偷换虎符,京中已失控。我们必须午时前赶到清风寨——那是昭雪司暗线据点,能联系上陆大人。”踏雪嘶鸣一声,率先朝东疾驰,亲卫们护着绑魏承业的马匹紧随其后,落马坡的血迹很快被飘落的细雪覆盖,只留下一串凌乱的马蹄印指向京城。
疾驰间,沈惊鸿掌心反复摩挲着青铜令牌,“昭雪”二字的刻痕硌得掌心发疼,却也让纷乱的思绪渐归清明:太子三万大军围城,禁军被控制,陆炳被困,仅凭三十亲卫绝难硬闯。唯一的破局点,便是清风寨的暗线与萧玦的援军。她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手腕的力道,想起先帝御赐玉佩的温润——这些念想化作寒意凝在眼底,她绝不能让先父的冤屈石沉大海,更不能让太子谋逆得逞。
午时刚至,山坳中终于现出清风寨的轮廓。寨门紧闭,墙上插着的“货通南北”幌子向左倾斜三十度,下方系着三枚铜钱——这是昭雪司“内安外靖”的暗号,意为“据点安全,可入内议事”。沈惊鸿勒马示意停步,赵武会意上前,对着寨门拍了三长两短的节奏。片刻后,寨门“吱呀”开启,一名身着绸缎掌柜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而出,看到沈惊鸿立刻单膝跪地:“属下钱通,参见督主!”
众人随钱通入寨,才发现这看似普通的山寨实则固若金汤:厢房窗棂后藏着弓弩手,院角石磨下是暗道入口,数十名布衣汉子看似劈柴挑水,手掌却布满厚茧——都是昭雪司训练的死士。钱通将沈惊鸿引至正厅,刚奉上热茶便急声道:“督主,陆大人昨日派心腹送密信!太子不仅围了城,还偷换了虎符,让您万万不可贸然进城!”他从怀中取出桑皮纸密信,“陆大人还说,禁军副统领李嵩是先督主旧部,愿助我们,但要您亲带血衣进城为证——李大人信不过旁人。”
沈惊鸿指尖抚过密信上陆炳的私印,心中稍定:“李嵩伯父,父亲卷宗里写过他——当年父亲力保他升任副统领,此人忠肝义胆,绝不会负先帝。”她抬眸对钱通下令:“立刻派两名暗线接应萧将军,让他率军在西门外十里坡扎营,偃旗息鼓不许暴露;再备一套粗布衣裙,我要乔装进城。”
“督主不可!”钱通连忙拦在身前,声音都发颤,“太子在四门设了三重关卡,每关都要搜身,连孩童都不放过!尤其是携带包裹者,直接押入大牢!您带血衣进城,太凶险了!”沈惊鸿从怀中取出一枚羊脂玉佩,玉佩上“忠勇”二字乃是先帝御笔亲刻:“这是先帝赐给父亲的信物,东宫侍卫见此佩如见先帝,不敢放肆。况且,只有我亲自将血衣交给李伯父,才能让他信服,联络众将倒戈。”
暮色四合时,沈惊鸿身着粗布衣裙,背着半篓红薯来到西门。关卡前火把如昼,数十名东宫侍卫手持弯刀,每搜一人便要盘问籍贯、来意,稍有迟疑便按倒在地。沈惊鸿混在返乡流民中缓缓上前,心跳虽快,指尖却稳得很——血衣已用蜡纸裹好,藏在红薯篓底的夹层里。“站住!包裹打开!”一名络腮胡侍卫上前,弯刀鞘拍了拍她的竹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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