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就去东宫拿人!”萧玦拔出剑,剑刃上的雪粒子簌簌落下。沈惊鸿却按住他的剑柄:“不行,王怀安只是个跑腿的,李德安背后还有人。”她抬头望向东宫的方向,宫墙在暮色中像一道黑沉沉的屏障,“我们得等验尸报告出来,拿到铁证再动手——龙涎香防锈油里若有问题,就能把李德安和潜龙会的关系坐实,到时候一锅端,连他背后的人也跑不了。”她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我已让林小七盯着王怀安,他只要敢通风报信,就当场拿下。”
两人回到昭雪司时,暮色已浓,檐角的宫灯一盏盏亮起,映着“昭雪司”三个金字。沈惊鸿将定业刀放在书房案上,点燃四盏烛灯——东南西北各一盏,是她验物时惯用的“四方照影法”,能照出最细微的痕迹。她握着刀鞘轻轻一旋,将刀鞘内侧对着烛火,指尖捏着刀鞘边缘缓缓转动:“你看这里。”萧玦凑过来看,只见烛火透过木质纹理,在墙上投出一道模糊的图腾影子——龙首蛇身,缺了右角,与《逆臣录》最后一页的拓片分毫不差。
“这图腾是被人刮过的。”萧玦指着刀鞘内侧的划痕,“刮痕很新,应该是伪造缺口时一起处理的。”沈惊鸿点头,从怀里取出《逆臣录》,翻到最后一页——蓝色封皮上的图腾,与墙上的影子严丝合缝,只是刀鞘上的图腾缺了右角。“潜龙会的人早就盯上定业刀了。”她用指尖描摹着图腾的轮廓,“先帝在时,定业刀是皇权的象征;先帝驾崩后,这把刀就成了他们栽赃二皇子的工具。刮掉图腾的右角,是怕有人认出这是潜龙会的标记——他们既要用这把刀,又不想暴露自己。”
“统领!验尸报告出来了!”林小七掀着书房门帘闯进来,棉甲上还沾着雪粒子,验尸报告在手里攥得发皱。沈惊鸿接过报告,指尖划过字迹时,瞳孔骤然收缩——报告上写着:“油样中含龙涎香、桐油、硝石,及微量‘牵机引’毒素,毒素已渗入刀身缝隙,遇血即溶。”“牵机引”——这是毒杀先帝的毒药!她猛地抬头,腕间银链因用力而绷直,链尾银刺撞在案上发出脆响:“他们不仅要栽赃陛下弑父,还要用这把刀毒杀我!”
“一石二鸟!”萧玦一拳砸在案上,定业刀被震得跳起半寸,“伪造缺口坐实陛下弑父罪名,再在防锈油里掺‘牵机引’——只要陛下用这把刀杀了你,他们就有理由说陛下‘弑父后又杀忠良’,到时候拥立三皇子登基,名正言顺!”他看着沈惊鸿苍白的脸,声音沉了下去,“他们算准了你会查定业刀,算准了陛下会为了自证清白用这把刀,甚至算准了……你会挡在陛下身前。”沈惊鸿握着报告的手指泛白,指节因用力而发抖——潜龙会的阴谋,比她想象的更歹毒,更周密。
“不能等了,现在就动手!”沈惊鸿猛地站起身,银链在腕间一转,链尾银刺藏进袖中,“林小七,带三十名亲卫,随我去东宫墨韵轩拿王怀安!萧将军,你立刻去御书房见陛下,让陛下派兵围住东宫所有出口——李德安肯定在密室里,晚了就跑了!”她抓起案上的定业刀,刀身的冷光映在她眼里,“告诉陛下,证据确凿,今日必揪出潜龙会的暗桩!”萧玦点头,抓起玄铁剑就往外走,靴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放心,我带禁军亲自守着,苍蝇都飞不出去!”
东宫的琉璃瓦在宫灯下发着暖光,庭院里的红梅开得正盛,花瓣落在积雪上,像溅落的血。巡逻的禁军提着灯笼来回走动,甲胄上的铜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看似戒备森严,实则每个巡逻队的间隔都比平时宽了三尺,显然是李德安故意留的“空隙”。沈惊鸿带着亲卫走到墨韵轩前,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酒杯碰撞的声响。她抬手示意亲卫埋伏在两侧,自己推门而入——王怀安正坐在案前喝酒,面前摆着一盘酱牛肉,酒盏脱手时,酒液泼在案上的密信上,晕开“三皇子”三个字。
“沈……沈统领?”王怀安的酒意瞬间醒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亲卫按住肩膀,重重按在椅子上。沈惊鸿走到案前,将定业刀“哐当”放在桌上,刀身的缺口正对着王怀安:“王怀安,上个月十五,你伪造定业刀缺口,在防锈油里掺‘牵机引’,勾结潜龙会谋逆作乱,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指着案上的密信,酒液已经干透,“这信是李德安写给你的吧?让你今晚子时在西角门接应,把伪造缺口的工具运出去——可惜,你等不到子时了。”
“你血口喷人!”王怀安的脸涨得通红,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亲卫死死按住,“定业刀的缺口是自然形成的,防锈油是兵器库的桐油,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潜龙会!”他身后的四名亲信摸向腰间的短刀,却被沈惊鸿的银链抢先一步——银链像一道闪电,链尾银刺精准刺中最左边那人名的手腕,短刀“当啷”落地。“还敢狡辩?”沈惊鸿冷笑一声,银链一卷,将四名亲信的手腕都缠在一起,“兵器库守库官周大人已经招供,账册上的字迹也是你逼他写的,你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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