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业望着盟约上自己的字迹,绝望地闭了眼。就在这时,萧玦带着主力冲了上来,银甲上溅着血污,看到被捆住的赵承业,长舒一口气:“统领,多亏你破了他的弓箭手埋伏,否则我们还要多费些周折。”沈惊鸿颔首,指向了望塔上冒烟的烽火台:“快派人熄了烽火,别让城西守军误会。”萧玦立刻下令,几名士兵攀上了望塔,用雪块将烽火压灭,浓烟在寒风中很快散了。
清理战场时,沈惊鸿在赵承业的中军帐里发现个紫檀木盒,盒上雕着缠枝莲纹,锁扣是纯金打造。打开后,里面铺着黑丝绒,放着一封封蜡的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盖着枚方形印章,刻着“玄”字,笔锋苍劲。抽出信纸展开,沈惊鸿的呼吸骤然一滞:“正月十五,烽火为号,城西接应,共扶新主。玄字为记,事成封丞相。”字迹竟与先帝遗诏有七分相似,却带着刻意模仿的僵硬。
“这是谁的字迹?”萧玦凑过来,看着密信眉头紧锁,“‘玄’字印章,京中只有太傅玄仲用这个。难道玄太傅是内应?”沈惊鸿指尖抚过信纸,摇头道:“玄太傅是三朝元老,先帝驾崩时他守灵三日,不可能勾结岭南王。这字迹有破绽——先帝写‘主’字时,点画向左偏,这信上的‘主’字却向右偏,是故意模仿嫁祸。”
她将信纸凑近鼻尖轻嗅,眼中闪过锐光:“信封内侧有龙涎香的味道——这香是皇室贡品,寻常官员根本得不到。是皇室内部的人。”指尖叩了叩信纸,“此人不仅勾结岭南王,还想嫁祸玄太傅搅乱朝堂,目标恐怕不只是‘扶新主’,而是自己掌权。”萧玦脸色凝重:“京中皇室宗亲不多,除了殿下和几位闲散王爷,就只有……”话未说完,两人已对视着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押着赵承业回京后,沈惊鸿和萧玦立刻带他去文华殿见太后和二皇子。赵承业被按在金砖地上,却仍梗着脖子狡辩:“我没有勾结任何人!这密信是沈惊鸿伪造的,是她想诬陷皇室宗亲!”沈惊鸿将密信放在紫檀案上,声音冷厉:“赵承业,这信上的龙涎香只有皇室能用,你敢说没和宗亲勾结?用‘玄’字印章,不是嫁祸玄太傅是什么?”
二皇子拿起密信,指尖捏着信纸的边角,脸色渐渐苍白:“这字迹确实模仿父皇,却有破绽。京中能接触父皇手迹,又能用龙涎香的,只有……”“珩儿!”太后打断他的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目光落在赵承业身上,满是失望,“你是先帝的堂弟,先帝封你为岭南王镇守南疆,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反?”
赵承业猛地抬头,猩红的眼底翻涌着二十年的积怨:“待我不薄?先帝当年抢走我心上人,还削我兵权把我贬去南疆蛮荒之地!我忍了二十年,就是为了今日!”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如夜枭,“可惜啊!千算万算没算到沈惊鸿这个绊脚石!若不是她,我此刻已坐在龙椅上了!”沈惊鸿上前一步,银链在金砖地上拖出轻响:“赵承业,你勾结李嵩毒杀先帝,又给二皇子下‘牵机引’,罪证确凿,还敢狡辩?”
“毒杀先帝”四个字如惊雷炸响,赵承业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神慌乱得不敢直视沈惊鸿。沈惊鸿捕捉到他的破绽,步步紧逼:“先帝驾崩前五日,岭南进贡了一批荔枝,是你亲手挑选送入宫的,没错吧?”赵承业喉结滚动,硬声道:“是又如何?荔枝是贡品,与毒杀先帝无关!是宁王送的参汤害了先帝!”“错!”沈惊鸿从怀中取出本蓝布封皮的册子,“这是太医院的毒发记录,先帝体内的‘牵机引’是慢性毒,需连续服用五日才会发作——你送的荔枝浸过毒汁,宁王的参汤只是加速了毒发!”
赵承业的身体剧烈一颤,铁链在金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泪水混着口水从嘴角滑落,最终瘫软在地:“我招……我全招……先帝是我杀的……荔枝上的毒是我浸的……宁王是我挑唆的……我给了他好处,让他送参汤……”
殿内死寂,只有太后压抑的啜泣声。二皇子攥着密信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萧玦立在一旁,银甲上的血污尚未擦去,更显肃穆。沈惊鸿望着瘫软在地的赵承业,心中悬着的巨石终于落地——先帝的冤案,终于昭雪。她躬身行礼,声音沉稳:“太后,殿下,赵承业已招供,他是毒杀先帝的主谋,宁王是从犯。但密信上的皇室内应仍未现身,臣恳请彻查,揪出幕后真凶以正朝纲!”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荡,眼神变得无比坚定:“准奏!沈统领,朕命你全权负责此案,昭雪司全员归你调遣,务必揪出幕后之人!”“臣遵旨!”沈惊鸿领命起身,心中却清楚——能模仿先帝字迹、动用龙涎香,还能让赵承业讳莫如深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这场皇权棋局,还没到收官之时。
当晚,昭雪司的刑房里烛火摇曳,映着斑驳的血痕。赵承业被绑在刑架上,胸口的伤还在渗血,脸色惨白如纸。沈惊鸿坐在刑桌后,指尖转着枚银针刺,针尾的“沈”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赵承业,密信上的内应是谁?”她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出来,我可求殿下留你全尸。”赵承业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每次都只送密信,从没见过面。他只说自己是皇室宗亲,事成后让我封他为丞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昭镜司女官:案案必破请大家收藏:(m.xtyxsw.org)昭镜司女官:案案必破天悦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