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拿起一个贴着“十年前城南枯井女尸案”的纸包,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块绣着海棠花的丝帕,边角已经泛黄,标签上的经办人名字被水渍晕开,只留下一个“沈”字。“楚仵作,这丝帕的绣法很特别,是江南的苏绣,而且这海棠花的针法,和我母亲当年的绣品很像。”她指着丝帕中心的花蕊,“一般的苏绣花蕊用的是单丝,这个用的是双丝并绣,只有苏州‘锦绣阁’的绣娘会这种技法。”
楚微凑过来细看,果然发现花蕊的特殊之处:“十年前的城南枯井案,卷宗里说死者身份不明,衣着破烂,可这丝帕是锦绣阁的上等货,说明死者生前并非平民。你再看看丝帕边缘,有没有细小的破损?”沈清辞用放大镜仔细查看,发现丝帕右下角有一个整齐的切口,不像是自然破损,更像是被人用剪刀刻意剪断的。“这切口很平整,应该是凶手为了隐藏什么,剪掉了丝帕上的标记。”
就在这时,林阿珠兴冲冲地跑回来,手里举着一个刚做好的柏木柜:“李姐!楚师父!你们看这柜子,内侧铺了防潮油布,还做了分层隔板,正好放微物的铜盒!”她一眼瞥见沈清辞手中的丝帕,突然喊道,“这丝帕我见过!我娘当年给一个江南来的夫人洗衣服,那夫人的手帕上就有一模一样的海棠花!后来那夫人失踪了,我娘还去报过案,可县衙说她是自愿离开的,就没再查。”
李氏正好走进来,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阿珠,你还记得那夫人的模样吗?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林阿珠歪着头想了想:“我娘说那夫人左手手腕上有个梅花形的胎记,说话带点苏州口音,还总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襦裙。对了,她还带着一个银质的长命锁,上面刻着‘婉娘’两个字!”
沈清辞浑身一震,手中的丝帕差点掉在地上:“婉娘……那是我母亲的小字!我母亲十年前回苏州探亲,再也没回来,父亲派人去查,只说她失踪了,让我们不要再找。”她声音带着颤抖,“这丝帕是我母亲的陪嫁,当年我亲手给她绣了一朵海棠花在上面,就是这个双丝花蕊!”
楚微连忙拿出十年前的卷宗,翻到死者特征页,上面写着“左手腕有梅花胎记,年龄约三十岁,衣着破烂”,旁边附着一幅简陋的画像,依稀能看出沈清辞母亲的轮廓。“看来枯井女尸就是你母亲。”楚微沉声道,“卷宗里说衣着破烂,应该是凶手故意为之,想掩盖她的身份。丝帕被剪断的部分,可能绣着她的名字或籍贯。”
李氏拍了拍沈清辞的肩膀,轻声安慰:“清辞,别难过。现在证据库快建好了,我们可以把你母亲的案子重新翻出来查。这丝帕和长命锁(如果能找到)都是关键证物,只要好好保存,总能找到真凶。”她看向楚微,“把这丝帕编为‘天织-南01’,单独放在铜盒里,标注清楚关联人沈清辞,列为重点旧案证物。”
整理工作持续了五日,就在众人即将完成旧案证物分类时,又出了意外——存放十年前沈御史案证物的木箱,被人撬开了一道缝隙,里面的半块墨锭不翼而飞。“这墨锭是当年从沈御史书房找到的,上面有特殊的墨痕,怀疑是伪造书信的关键证据。”萧玦看着木箱上的撬痕,脸色凝重,“撬痕很新,应该是昨晚被人偷的。看守库房的卫卒被人迷晕了,嘴里有蒙汗药的味道。”
“王怀安肯定是冲着沈御史的案子来的!”林阿珠咬牙道,“他知道我们要翻旧案,就先偷了关键证物!”楚微蹲下身,仔细查看木箱内侧,突然指着一道细小的划痕:“这不是普通的撬锁痕迹,是用特制的三棱刀划的。这种刀只有大理寺的狱卒和王家的护院在用——当年北疆叛将的亲信,就有王家护院的身影。”
“我有办法找到墨锭。”林阿珠突然想起什么,“楚师父教过我,不同材质的东西被触碰后,会留下不同的痕迹。墨锭是松烟墨,质地较软,会粘附上接触者的毛发或纤维。偷墨锭的人肯定没想到,我们能通过微物找到他。”她跑到验尸房,取来放大镜和细针,仔细检查木箱内侧的残留物,果然发现了一根黑色的毛发,和青州案中亲兵的毛发很像,但更粗硬一些。
“这是常年习武之人的毛发,毛囊粗壮,而且毛发末端有刀伤的痕迹,应该是练刀时不小心被刀刃划到的。”楚微接过毛发,用放大镜查看,“王家护院的头领周虎,早年是武状元,练的是大刀,去年比武时被人砍伤过头发,和这根毛发的特征完全吻合。”
萧玦立刻让人去王家护院营捉拿周虎,可赶到时却发现周虎已经逃跑,只在他的床底下找到了一个空的锦盒,盒内有松烟墨的残留痕迹。“肯定是王怀安提前给了他银子,让他带着墨锭跑路了。”林阿珠气得直跺脚。
“他跑不远。”李氏冷静道,“墨锭是沈御史案的关键证据,王怀安不会让周虎把墨锭带出境,肯定藏在京城的某个地方。萧将军,你让人盯着王家的所有产业,尤其是当铺和银号,周虎要跑路肯定需要钱,必然会去变现。我和楚仵作带着清辞和阿珠,去查王家护院常去的赌场和酒馆,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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