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扶起他,指尖拍了拍他的肩膀:“三日后勤好伤,随我上朝谢恩。昭镜司会派十名精锐校尉随你赴任,秦家敢伸手,我就敢斩。军器监正赶制新弓箭,三日内必送抵云漠关。”她走到院门口,回头时恰逢阳光落在李策身上,那道渗血的伤疤在光里像枚勋章,“你的后顾之忧,我来扛。”李策站在院中,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握紧了手中的联名军报——这份信任,他此生不敢负。
正午时分,秦嵩果然捧着改好的拟票赶来,看到案上的联名军报,手一抖差点把文书掉在地上:“大人真要让李策接任?世家那边怕是要闹翻天!陛下刚登基,还需世家支持啊!”沈惊鸿翻看着拟票,见李策、陈武的战功履历写得详实,满意点头:“世家要闹,就让他们闹。若为了讨好世家把北疆丢了,陛下的江山都不稳,还谈什么支持?明日一早呈给陛下,传李策、陈武午时上朝候旨。”
秦嵩躬身应下,退出去时忍不住回头——沈惊鸿正低头核阅军器监的清单,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那支昭雪簪的宝石闪着光。他忽然明白,这女子掌的不仅是核查权,更是江山的安稳。秦家若再执迷不悟,迟早要栽在她手里。他摸了摸腰间金鱼袋,暗下决心要约束族中子弟,再不敢与昭镜司为敌。
夜色渐浓,昭镜司的烛火亮透了院墙。沈惊鸿坐在案前,将军器监的清单与雁门关的修缮图纸比对——苏文传来消息,弓箭已开工赶制;李修那边,户部银两也已支取。她提笔在清单上签下“沈惊鸿”三字,字迹力透纸背。北疆防务的根基,总算要扎稳了。
“大人,陛下赐的夜宵到了。”李默端着描金食盒进来,掀开盖子便有热气扑出——一碗乳白的羊肉汤,撒着翠绿葱花,是北疆风味。这是萧玦特意让人按李策提供的方子做的,知道她连日操劳,需得暖身。沈惊鸿刚拿起勺子,院外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校尉跌撞进来:“大人!秦峰带禁军围了李将军府,说他通敌叛国,要抓人!”
勺子“当”地撞在碗沿上,羊肉汤溅出几滴。沈惊鸿霍然起身,抓起案上尚方宝剑,玄色披风扫过食盒,带起的风掀动了军报:“秦峰敢动我的人?李默,点齐所有在校校尉,随我去李府!他若伤李策一根头发,我今日便斩了他!”
李策府外早已灯火通明,数十名禁军举着长枪围成圈,枪尖映着月光泛着冷光。秦峰披着重甲,手持虎头刀站在门前,高声喝骂:“李策!你私通突厥,收受黄金百两,还不出来受死!”府内鸦雀无声,只有老槐树的枝桠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秦峰,你凭什么说李将军通敌?”沈惊鸿的声音穿透人群,玄色披风在夜风里翻飞,尚方宝剑的剑鞘撞着腰间令牌,发出清脆声响。秦峰回头见是她,脸色一白,却仍强撑着喊道:“有禁军亲眼所见!他在云漠关与突厥使者密谈,还收了珠宝!”“哦?带你的证人来。”沈惊鸿抬手,李默立刻将一名缩着脖子的禁军推到前面。
那禁军不敢看沈惊鸿,支支吾吾:“上……上月十五,在云漠关城楼外,李将军和穿黑衣服的突厥人说话,说要……要分北疆……”沈惊鸿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李策的伤愈文书:“上月十五,李策在西城之战中身中三箭,昏迷一日一夜,军医和十名士卒可证。你是看见他魂灵出窍去密谈?还是秦峰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敢诬陷忠良?”
禁军吓得“噗通”跪倒:“大人饶命!是秦副统领逼我的!他说只要我指证李将军,就升我做百户!我一时糊涂啊!”秦峰见状,知道败露,挥刀便砍:“叛徒!”“敢在我面前行凶?”沈惊鸿拔剑出鞘,剑光如练挡住虎头刀,火星溅在秦峰脸上。
“秦峰,你私养死士、挪用军粮、诬陷忠良,三条罪名足够抄家灭族!”沈惊鸿手腕翻转,宝剑直指他咽喉,冰冷的剑锋贴着皮肤,“今日我便替陛下清理门户!”禁军将士见她持尚方宝剑,纷纷单膝跪地:“参见统领!”声震巷陌。秦峰手中刀“哐当”落地,瘫软在地:“大人饶命!看在秦家世代将门的份上……”“将门风骨,不是让你用来谋私害人的!”沈惊鸿厉喝,“拿下!打入昭雪司天牢,彻查他的同党!”
校尉们上前反绑秦峰,他挣扎着哭喊,却没人敢同情。沈惊鸿推开院门,李策正站在廊下,手中紧握着那副旧盔甲。见她进来,他躬身行礼,声音带着后怕:“多谢大人相救。”“我保的不是你,是北疆的防线。”沈惊鸿语气平淡,却让李策心头发热——她虽不说,却把他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明日上朝谢恩,安心赴任便是。”她转身离去,夜色里玄色披风的影子格外挺拔。
回到昭镜司时,三更梆子刚响。司署外立着道明黄色身影,萧玦未穿龙袍,素色锦袍外罩着貂裘,见她回来,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他皱眉:“怎的冻成这样?秦峰之事我已听闻,你处置得极好。”沈惊鸿躬身:“陛下,秦峰案牵连甚广,明日朝堂需为李策正名,方能安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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