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立刻照做,将火把举过头顶,橙红色的火光映得通道亮如白昼。淡蓝色的蛊纹在热气中渐渐褪去光泽,像冰雪遇了暖阳,一点点变得透明、暗淡,最后彻底融入岩壁,再也看不见。
队伍继续前进,很快就到了藏蛊阁入口 —— 一扇一人多高的石门紧闭着,门上刻着个巨大的骷髅头,眼眶里嵌着两颗鸽卵大的红色宝石,在火把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这石门怎么开?” 乌力上前用肩膀顶了顶,石门纹丝不动,他皱起眉头,指尖敲了敲石门表面,传来沉闷的 “咚咚” 声,“里面定有机关卡住了。”
沈惊鸿盯着石门上的骷髅头,目光在它的牙齿上停留 —— 骷髅的牙齿是活动的,每颗牙齿上都刻着不同的符号,像某种密码。“萧将军,你还记得教主的骨笛吗?” 她突然想起之前审问截杀者时的细节,“截杀者说过,教主的骨笛能打开总坛所有石门,他死后,骨笛应该还在大厅的尸体旁。”
萧玦点头,立刻派两个动作麻利的将士返回大厅寻找。没过多久,将士们捧着一支黑色骨笛回来,骨笛上刻满繁复的蛊纹,泛着淡淡的黑光,摸上去还有些冰凉的触感,像是用某种特殊的兽骨制成。
沈惊鸿接过骨笛,按照 “蛊情录” 里记载的 “骨笛开蛊门” 之法,将骨笛对准骷髅头的嘴巴,轻轻吹了一下。尖锐的笛音刺破空气,带着某种诡异的频率,听得人耳膜发疼。
下一秒,石门上的骷髅头突然 “活” 了过来 —— 眼眶里的红宝石亮起刺眼的红光,牙齿开始 “嘎吱嘎吱” 转动,像是在咀嚼什么坚硬的东西。紧接着,石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类似冰块融化的腥臭味,显然里面藏着不少冰蚕蛊。
“大家小心!冰蚕蛊怕火,别让寒气近身!” 沈惊鸿举起火把,率先走进藏蛊阁。阁内摆满大大小小的陶罐,有的比人还高,有的只有拳头大,每个陶罐上都贴着泛黄的黄纸标签,用朱砂写着 “噬魂蛊”“尸蛾蛊”“冰蚕蛊” 等字样,标签边角都卷了边,透着常年无人翻动的陈旧感。陶罐之间的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稍不留意就会碰倒罐子,发出 “哐当” 的声响。
突然,从一个半人高的陶罐后面传来 “沙沙” 的响动,像是有东西在拖动布料。紧接着,几个穿着黑斗篷的人影猛地冲出来,手里握着淬毒的短刀,刀身泛着暗绿色的光,显然涂了蛊毒,朝着队伍扑来 —— 正是蚀骨教的残部!他们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满是疯狂的杀意,显然是想拼死一搏。
“杀!” 萧玦一声令下,长枪如银蛇出洞,枪尖精准地刺穿一个残部的胸膛。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黑血顺着枪尖滴落在石地上,很快就渗进缝隙里,只留下一滩深色的印记。
黑彝部的勇士们也立刻动手,淬硫短刀在火光下泛着淡黄色的光,刀刃挥舞间,将扑来的残部纷纷砍倒。硫磺粉沾到残部的衣服上,瞬间让他们藏在斗篷里的蛊虫失去活力,从缝隙里掉出来,蜷成一团黑渣,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
沈惊鸿挥剑斩断一个残部的手臂,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断臂处喷出黑血,溅在旁边的陶罐上,留下一道狰狞的痕迹。他怀里掉出个瓷瓶,淡蓝色的液体洒在地上,瞬间凝结成一层薄冰,连空气中的水汽都被冻住,在地面形成细小的冰粒 —— 是冰蚕蛊的毒液!
“别让他们碰陶罐!” 沈惊鸿大喊,声音里带着急切,“他们想打碎陶罐,放里面的冰蚕蛊出来咬人!”
将士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挡在陶罐前,用身体筑起一道人墙。一个残部见无法靠近,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点燃的火把,就要往地上的干草堆扔 —— 他是想点燃藏蛊阁,用大火和蛊虫同归于尽!
“住手!” 小虎冲上去,速度快得像阵风,一把夺过火把,死死踩在脚下。短刀抵在残部的脖颈上,少年人的声音里满是狠劲,却又带着未脱的稚嫩:“再动一下,我就割了你的喉咙,让你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残部却丝毫不惧,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像指甲刮过石头:“你们以为杀了教主、毁了蛊母,就能赢吗?做梦!我们还有‘尸蛊大阵’的备用方案,只要还有一个蚀骨教的人活着,就会让你们天启的百姓付出血的代价!”
沈惊鸿皱紧眉头,上前一步,七星剑的剑尖抵在残部的胸口,声音冷得像冰:“什么备用方案?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残部却紧咬牙关,死活不肯开口,突然用力撞向身边的陶罐。“小心!” 沈惊鸿伸手去拉,却还是晚了一步 —— 陶罐 “哐当” 一声碎了,无数只通体雪白、像小蚕般的虫子爬了出来,正是冰蚕蛊!它们朝着队伍扑来,所过之处,地面都结起一层薄冰,连火把的光都仿佛被冻得暗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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