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蛊师点头,声音里满是恐惧:“是!先帝登基后,怕沈家人会追查沈大人的下落,就让教主带人教徒,伪装成‘盗匪’,夜袭沈府。那天夜里,沈府的灯全灭了,哭声、惨叫声,在巷子里响了一夜…… 教主说,沈家上下,除了当时在外头的你,没留一个活口。那块玉佩,是当年教主从沈大人身上摘下来的,他说‘留着,以后说不定能用来要挟沈家人’,没想到…… 没想到会落在你手里。”
“伪装成盗匪…… 夜袭沈府……” 沈惊鸿重复着这几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在心上。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在灯下给她缝衣服,父亲在一旁教她认蛊,哥哥拿着糖葫芦跑进来,喊着 “妹妹,快尝尝”—— 那些温暖的画面,和周蛊师说的 “哭声、惨叫声” 重叠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罗煞现在…… 是不是去南疆了?” 沈惊鸿猛地抬头,眼里的泪水还没干,却多了几分决绝。“是!” 周蛊师连忙点头,“北崖洞的密道通向京郊的密林,密林里有教主安排的车马,能直接到南疆边境。他说要去巫王殿,拿回‘先帝当年承诺的东西’,还要…… 还要杀了你,为教里死去的教徒报仇。”
沈惊鸿站直身体,擦了擦眼泪,指尖捏着玉佩,掌心的温度透过玉传来,像父亲在无声地支持她。“周蛊师,”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说的这些,我会如实禀报陛下。你的家人,我会派人去南疆救 —— 但你要记住,你欠的百姓的债,欠沈家的债,不是‘救家人’就能抵消的。以后,你要留在昭镜司,帮我们辨蛊、破阵,戴罪立功。”
周蛊师立刻磕头,额头撞在石地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谢沈姑娘!谢沈姑娘!我一定戴罪立功,绝不敢有二心!”
走出诏狱时,夜色已深,月亮挂在头顶,惨白的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霜。沈惊鸿站在诏狱门口,手里握着玉佩,抬头望向南疆的方向 —— 那里有父亲的冤魂,有罗煞的踪迹,有巫王殿的阴谋,还有她必须揭开的、最后的真相。
“萧玦,”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里没有了眼泪,只有坚定的光,“我要去南疆。罗煞在逃,巫王殿的阴谋没破,我父亲的冤屈,不能只停留在‘知道真相’上。我要去南疆,亲手抓住罗煞,亲手为沈家,为所有被蛊虫害死的人,讨一个公道。”
萧玦点头,目光里满是支持:“我陪你去。禁军这边,我会安排好副手;昭镜司那边,让陈忠和老秦暂管。南疆路远,蛊虫多,我们得提前准备草药、破阵的工具,还要…… 让陛下准我们的奏请。”
陈忠走上前,手里还提着张婆婆送的布包,声音里带着哽咽却坚定:“小姐,老奴也去!当年没能护住老爷,这次,老奴一定要跟着你,帮你护住自己,护住真相。”
沈惊鸿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虽然父亲的冤屈让人心痛,但身边有这样的伙伴,有张婆婆那样记得父亲的百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握紧玉佩,将它贴在胸口,对着南疆的方向,在心里默默说:“父亲,女儿知道真相了。您放心,女儿会去南疆,抓住罗煞,揭开所有的阴谋,让您和沈家的冤屈,大白于天下。”
夜风里,诏狱的铁门又 “吱呀” 一声关上,像是为过去的罪恶关上了一扇门,却也为即将到来的南疆之行,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沈惊鸿知道,前路必定艰险,南疆的蛊虫、巫王殿的势力、罗煞的阴谋,都是挡在面前的难关。但只要能为父亲报仇,为沈家洗冤,为百姓除害,再难的路,她也会走下去。
回到大营时,小虎还在等她,手里拿着一张画,是他下午画的 “破蛊阵图”,上面用红笔标了 “艾草防蛊”“盐水破藤” 的字样。“小姐,你回来了!” 小虎跑过来,把画递过去,“我问了周蛊师的徒弟,他说南疆的蛊阵比京郊的厉害,我就画了这个,你看有用没?”
沈惊鸿接过画,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却满是认真。她摸了摸小虎的头,笑了笑,眼里的坚定里多了几分温暖:“有用,小虎画的图,最有用了。等我们去南疆,还要靠你帮着破阵呢。”
大营的灯还亮着,烛火摇曳中,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沈惊鸿知道,从这一刻起,“围剿蚀骨教” 的战役,只是开始;“为沈家洗冤、为百姓除害” 的路,才刚刚铺开。而南疆的风,已经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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