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寂之泡”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流速。乳白色的天光永恒洒落,映照着这片归墟遗民最后的净土。空气中弥漫的宁静能量,悄然抚平着众人连日来紧绷的心弦与战斗留下的暗伤。
小夭将“归墟令”紧握掌心,令牌温润,其内那道指向水泡之外的混沌光丝微微闪烁,如同呼吸。海量的信息与沉甸甸的责任,让她心潮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原来,厉大哥化身归墟剑,守护的不仅仅是此界,更是对抗“太初之暗”污染、维系某种宏大平衡的宿命一角。
原来,自己意外获得的“源毒道种”,竟是源自归墟净化之力的分支传承。
原来,幽冥教、外魔、乃至墟界行者,都不过是同一股黑暗阴影在不同层面的显现。
而此界,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卷入了这场横跨诸天、延续了不知多少纪元的古老战争。
“归墟之门……碎片……”她低声重复着守碑人留下的信息。修复归墟之门,引动真正的归墟之力,净化太初之暗,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此界乃至更多世界面临的危机。这目标宏大得令人窒息,却也清晰地指明了唯一的前进方向。
“玄道友,”金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这位历经沙场的悍将此刻眉头紧锁,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与一丝……疑虑,“方才所言,实在……匪夷所思。墟界行者、归墟之民、太初之暗……这些,已然超乎我等认知极限。以我们如今之力,莫说修复那等传说中的‘门’,便是寻找碎片,恐怕也……”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然明了。敌人的层次太高,目标太过遥远,这让他们这些刚刚从幽冥教与外魔阴影下喘过气来的“残兵败将”,感到深深的无力与茫然。
沧浪真人与青松长老虽未开口,但眼神中也流露出相似的忧虑。天机子则是望着手中星盘,默默推算,脸色变幻不定。
那十六名筑基队员更是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他们愿意为守护家园而战,但若是卷入这种听起来就足以泯灭星辰的古老战争,实在超出了他们的心理准备。
小夭理解他们的感受。若非亲身经历葬古碑传承、容纳星辰意志、直面墟界行者、获知归墟之秘,她恐怕也会觉得这一切如同神话传说。但如今,这些已不再是传说,而是她必须面对的现实,是她继承的力量所指向的责任。
她环视众人,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诸位心中疑虑。归墟之秘,墟界之危,确实超乎想象。然,幽冥教未灭,外魔窥伺之心不死,墟界行者更是早已将此界视为猎物。即便我们选择忽视,危机亦不会远离。”
她举起手中的归墟令,令牌在乳白色天光下流转着混沌的光泽:“此令,是钥匙,也是指引。寻找归墟之门碎片,或许艰难险阻,九死一生,但这是目前所知,唯一可能彻底净化魔患、修复此界、抵御更高层次威胁的道路。若我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坐等危机降临,那才真是万劫不复。”
她的声音并不激昂,却带着一种历经生死、勘破迷雾后的沉静力量,如同磐石,落在每个人心头。
“更何况,”小夭顿了顿,指尖轻点眉心,那点融合了星辰意志的星芒微微亮起,“我们并非毫无凭仗。归墟之力克制太初之暗,我的道种便源于此。守碑人既将令牌托付,必有道理。前路虽险,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金烈看着小夭,看着她眉心的星芒与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坚毅与沧桑,忽然想起阴魂渊中那道扭转乾坤的禁忌光芒,想起她涅盘归来后的深不可测。是啊,这个女子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与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大腿:“他娘的!管他什么墟界归墟,老子这条命本就是捡回来的!玄道友说得对,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搏个大的!干了!”
沧浪与青松对视一眼,也缓缓点头。他们是修士,求的就是那一线超脱之机。如今机缘(或者说危机)摆在眼前,虽知凶险,但若就此退缩,道心恐难圆满。
天机子苦笑一声,收起星盘:“罢了罢了,老夫活了这许多年,能见识此等上古秘辛,也算不枉。这趟浑水,蹚了!”
筑基队员们见领头的金丹前辈们纷纷表态,心中稍安,也咬牙表示愿追随到底。
“既如此,我们便在此稍作休整,借助此地特殊环境恢复伤势,稳固修为。”小夭做出决定,“然后,便循着归墟令指引,出发寻找第一块碎片。”
众人依言,各自寻了地方盘膝坐下,开始运功调息。这“永寂之泡”内的能量虽与外界灵气不同,却更加精纯温和,对修复道基、凝练神魂有奇效。
小夭也寻了一处靠近中央建筑的地方坐下。她没有立刻修炼,而是先以神念仔细探查手中的归墟令,尝试理解其指引的原理,并梳理守碑人留下的庞杂信息碎片。
令牌内部结构玄奥无比,如同一个微缩的混沌宇宙模型,那道指引光丝似乎是根据某种本源共鸣来确定方向。而守碑人留下的信息,除了关于归墟、墟界、太初之暗的背景,还包含了一些基础的、关于如何运用归墟之力、识别碎片气息、以及应对墟界行者手段的零散法门与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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