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天空飘着细密的冷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墓碑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墓园里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松柏的呜咽声,像是在为逝者哀悼。
江野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挺拔却难掩单薄。他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菊花,缓缓走到母亲江兰的墓碑前,将花轻轻放下。墓碑上的照片里,江兰笑得温柔,眼神里满是慈爱,仿佛还在看着她的儿子。
“妈,我们来看你了。”江野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却浑然不觉。
江建国站在一旁,手里拄着拐杖,身体因为悲伤和寒冷而微微颤抖。他看着墓碑上妻子的笑容,老泪纵横,却努力忍着没有哭出声——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倒下了,否则江野会更辛苦。
爷爷奶奶坐在轮椅上,被亲戚推着,两位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奶奶用手帕擦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兰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让我们怎么活啊……”
林溪和五个哥哥也来了,他们穿着素净的衣服,安静地站在不远处,给江野和他的家人留出空间。林溪的眼睛红红的,手里紧紧攥着衣角,看着江野孤单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顾衍走到江建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江叔叔,节哀。”
江建国点点头,哽咽着说:“谢谢你们……麻烦你们了……”
安葬仪式简单而肃穆。当工作人员将骨灰盒放入墓穴,开始填土时,江野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用手一把把地捧着泥土,往墓穴里撒去。
“妈……对不起……儿子不孝……没能保护好你……”他的声音被雨水和哽咽淹没,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你放心……我会照顾好爸……会好好活着……你在天上……要好好的……”
江建国想去拉他,却被顾衍拦住了。顾衍摇摇头,轻声说:“让他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林溪看着跪在泥水里的江野,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她想上前,却又觉得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
仪式结束后,雨渐渐停了。江野扶着父亲,顾衍和林子轩推着爷爷奶奶的轮椅,慢慢往墓园外走。亲戚们纷纷上前安慰,说着“节哀顺变”“以后有困难尽管开口”之类的话,江野只是麻木地点头,眼神空洞。
走到墓园门口,爷爷奶奶握着江野的手,老泪纵横:“小野啊,照顾好你爸,也照顾好自己……有空……有空就回家看看……”
“嗯。”江野点头,声音沙哑,“爷爷,奶奶,你们也保重身体。”
江建国拉着儿子的手,用力握了握:“去吧,好好工作。家里有我,别担心。”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你妈……你妈也不希望你耽误工作……”
“爸……”江野看着父亲憔悴的脸,眼眶又红了。
“走吧。”江建国松开手,转过身,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眼泪。
林溪走上前,递给江野一条干净的毛巾:“擦擦吧。”
江野接过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和头发,却怎么也擦不掉脸上的悲伤。
顾衍看了看时间:“该走了,下午还有活动。”
江野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墓园的方向,仿佛想把母亲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他转过身,跟着大家上了陈师傅的车。
车子缓缓驶离墓园,将悲伤和离别暂时抛在身后。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雨刷器来回摆动的声音。江野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眼神空洞,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林溪坐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递过一杯热水:“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江野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苏沐轻声说:“下午的活动是粉丝见面会,流程很简单,你要是累了,就少说话,我们多帮你分担。”
夏皓辰也难得地没有开玩笑,只是说:“要是实在撑不住,我们就跟章哥说,提前结束也行。”
林子轩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硬撑,有我们呢。”
宋纪泽抱着吉他,小声说:“江野哥,要是你想听歌,我可以弹给你听。”
顾衍透过后视镜看了江野一眼,语气沉稳:“安全第一,其他的都不重要。”
江野依旧沉默,却微微点了点头。
下午的粉丝见面会在一个大型商场的中庭举行。虽然天空刚下过雨,但现场依旧挤满了粉丝,红色的应援灯牌在人群中闪烁,“炽焰”“江野”的名字被反复呼喊,却少了往日的喧嚣,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心疼。
粉丝们大多知道了江野母亲去世的消息,网上早已一片哀悼和心疼的声音。此刻看到江野苍白憔悴的脸,眼底的红血丝,粉丝们的呼喊声都放轻了许多,不少人举着写着“江野加油”“我们陪着你”的牌子。
活动开始后,江野努力想打起精神,却明显不在状态。
主持人让他和粉丝打招呼,他沉默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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