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城市还浸在墨色的寂静里，别墅外的车灯却已经亮起。陈师傅把商务车的门打开，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都上车吧，第一站的演出场地有点远，得早点出发。”
林溪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的睡眼，被夏皓辰半扶半推着上了车。今天是炽焰行程最密集的一天——三个城市的商演，中间只隔着两小时的转场时间，用章经纪人的话说，“这是对体能和默契的双重考验”。
“困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顾衍拍了拍身边的座位，示意她坐过来。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羊绒外套，领口微敞，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即使带着熬夜的疲惫，依旧难掩周身的矜贵气质。
林溪点点头，靠着椅背闭上眼。车窗外的路灯飞速后退，像一串模糊的光点，引擎的低鸣成了最好的催眠曲，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了过去。
顾衍侧头看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嘴角微微抿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他轻轻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又伸手调整了座椅的角度，让她能躺得更舒服些。“别叫醒她，让她多睡会儿。”他对想过来确认行程的助理低声说，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
苏沐坐在林溪脚边的空位上，见她睡得不安稳，悄悄帮她脱掉鞋子，将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捏揉着她的脚踝和小腿。连日的排练和演出让她的小腿有些浮肿，他的力道很轻，带着恰到好处的酸胀感。“妹妹，这样是不是好点？”他低声呢喃，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到了我再叫你，安心睡吧。”
夏皓辰从背包里翻出一袋林溪喜欢的草莓干，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袋，倒在干净的纸巾上，放在她随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这丫头睡糊涂了肯定会饿，醒了就能吃。”他得意地对身边的宋纪泽眨眨眼，后者正拿着速写本，偷偷画下林溪熟睡的样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江野靠在最后排的座椅上，看似在闭目养神，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前排的动静。车过减速带时，他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生怕颠簸会吵醒林溪，直到车身平稳后才缓缓坐回去，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计算转场的时间。
第一站商演的城市到了。车刚停稳，江野就率先推门下了车，站在车门边挡住涌来的粉丝和工作人员，用眼神示意林子轩和宋纪泽扶林溪。“轻点，别弄醒她。”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柔和。
林子轩和宋纪泽蹑手蹑脚地扶着林溪下车，顾衍拿着她的外套跟在后面，苏沐拎着她的背包，夏皓辰则护在她另一侧，七个人像一道移动的屏障，将林溪稳稳地护在中间，穿过拥挤的人群走进场馆后台。
直到距离演出还有十分钟时，林溪才被苏沐轻轻叫醒。“妹妹，该准备了。”他递过温水，“喝点水醒醒神。”
林溪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身上盖着的顾衍的外套，又看了看手边的草莓干，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谢谢你们。”她声音还有点沙哑，眼眶却亮得像装了星星。
“谢什么，快换衣服。”夏皓辰把演出服塞给她，“别耽误了时间，章哥又要骂人了。”
演出前的开嗓环节，宋纪泽抱着吉他坐在她身边，指尖弹出简单的音阶，声音放得很轻：“不用太用力，保存体力，后面还有两场呢。”他知道林溪的嗓子容易累，特意把音调降了半个key，让她能轻松应对。
三场商演下来，林溪的嗓子已经有些发哑，腿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最后一场结束时，她几乎是被江野半扶着走下台的。“还能撑住吗？”江野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没事。”林溪摇摇头，想挤出个笑容，脸上却没什么力气。
“别硬撑。”顾衍走过来，拿出手机晃了晃，“我让陈师傅直接送我们去私人机场，已经安排好了飞机，不用挤高铁了。”
“私人飞机？”林溪惊讶地睁大眼睛，“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正好我哥的飞机今天空着。”顾衍揉了揉她的头发，“上去就能休息，还有热食，先垫垫肚子。”
飞机上的餐食很简单，却是李阿姨提前准备好的粥和小菜，温热暖胃。林溪小口喝着粥，看着身边或坐或躺休息的哥哥们，心里又暖又酸。他们明明和自己一样累，却始终把她护在最舒服的位置，一点委屈都不让她受。
“快吃，吃完睡会儿。”顾衍把自己的毛毯分给她一半，“到家就很晚了，养足精神。”
林溪点点头，把粥碗推到他面前：“顾衍哥你也吃点。”
顾衍笑了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飞机穿过云层时偶尔会遇到气流，机身微微晃动，林溪下意识地往顾衍身边靠了靠。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动物，直到她呼吸渐渐平稳，才慢慢收回手，目光落在窗外的点点星光上，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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