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眼,虚空死寂。巨大的漆黑棺椁悬浮中央,魔纹流转,散发着镇压万古的恐怖气息。棺椁之上,那道由精纯魔气凝聚的模糊虚影,缓缓“注视”着下方如临大敌的林风与冷云。古老、平静,却蕴含无上威严的声音,直接在二人识海回荡。
林风与冷云浑身紧绷,如坠冰窟。在这等存在面前,他们渺小得如同尘埃,连反抗的念头都难以升起。苏浅月三女昏迷在地,更添几分绝望。
“前…前辈…”林风强忍神魂战栗,艰难开口,试图沟通。星钥在体内沉寂,星枢印记传来本能的恐惧与排斥,但同时也有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同源相斥的奇异感应。
“星枢的传承者…”魔棺虚影的声音无喜无悲,却带着一丝悠远的追忆,“没想到,时隔万古,还能见到他的力量…虽然,如此微弱。”
他的“目光”转向冷云:“寂灭的味道…却与玄冰相融,走上了另一条路…有趣。看来,外面发生了不少事。”
冷云冰眸冷冽,虽受魔威压制,但冰魔道体自成一体,并未如林风般被星枢因果牵扯,反而更能保持冷静。他沉默以对,暗中积蓄力量,虽知是螳臂当车,但绝不坐以待毙。
“晚辈等人误入此地,无意惊扰前辈沉眠,还请前辈恕罪。”林风放低姿态,试图寻找生机。星衍术在此地几乎失效,只能凭借本能周旋。
“误入?”魔棺虚影似乎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却让虚空泛起涟漪,“能被‘万界葬坑’接引至此,便是因果。更何况,你身负星钥,他身怀异种魔胎…这,可不是巧合。”
万界葬坑?林风心中巨震,原来这些气泡,竟是埋葬的世界!这深渊之眼,是世界的坟墓!
“前辈知晓星钥?”林风抓住关键。
“星枢那老家伙的钥匙,老夫自然认得。”魔棺虚影语气平淡,却透露出惊天秘辛,“当年,他与老夫…也算是‘故人’。”
故人?是友是敌?林风心念急转,不敢妄下判断。
“星枢…他…还活着吗?”魔棺虚影忽然问道,语气中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林风一愣,据他所知,星枢早已在上古大战中陨落。他谨慎答道:“晚辈所得乃是残缺传承,据闻星枢前辈已于上古时…陨落。”
“陨落?”魔棺虚影沉默片刻,虚空中的魔气微微波动,“是啊…他选择了那条路,自然是陨落了…为了这方天地,为了所谓的…平衡。”语气中听不出是惋惜,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
林风与冷云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这魔头,似乎与星枢有旧,而且知晓上古秘辛!
“平衡…”林风咀嚼着这个词,联想到自身的平衡道体,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小家伙,你走的,似乎是星枢未尽的道。”魔棺虚影的“目光”再次聚焦林风,仿佛能看透他的一切,“以身为媒,纳生死,容星寂…想法不错,但火候差得太远。稍有不慎,便是玩火自焚。”
林风心中一凛,这魔头眼力毒辣至极!
“至于你,”虚影转向冷云,“以冰心驭魔种,另辟蹊径,魄力可嘉。可惜,魔种根源乃寂灭本源,霸道绝伦,你之冰心,终有被侵蚀同化之日。届时,是你是魔,犹未可知。”
冷云脸色微变,这正是他内心深处最大的隐忧。
魔棺虚影似乎并无立刻动手的意思,反而如同一个寂寞了万古的老者,有了谈兴:“你们可知,此地为何处?老夫…又是何人?”
林风恭敬道:“请前辈示下。”
“此地,乃万界归墟之眼,纪元终结之地。而这些…”虚影“扫”过周围漂浮的世界气泡,“皆是过往纪元,或崩坏、或寂灭的世界残骸。葬魔渊…不过是此眼泄露出去的一丝气息所形成的污秽之地罢了。”
林风二人倒吸一口凉气!葬魔渊竟只是此地泄露气息所化?那这深渊之眼本身,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至于老夫…”虚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亘古的沧桑,“你可以称我为…‘守墓人’。”
守墓人?为这些毁灭的世界守墓?林风心中震撼无以复加。
“当然,也有人称我为‘灭世之魔’、‘纪元之敌’。”守墓人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名号,并无意义。”
“那前辈…因何被禁锢于此?”林风壮着胆子问道。那九根金色锁链,明显是极强的封印。
“禁锢?”守墓人轻笑,“若非自愿,谁能禁我?这锁链,锁的不是我,而是这口‘棺’,以及棺中之物,免得它们…为祸苍生。”
自愿被锁?为了封锁棺中之物?林风越听越觉心惊,这上古秘辛,远超他的想象!棺中到底是什么?
“你们闯入此地,惊扰沉眠,本应形神俱灭。”守墓人话锋一转,魔威稍敛,“不过…看在星枢的份上,以及你们身上有趣的‘变数’,老夫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机会?林风心神一紧,知道关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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