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八爷府,压抑的气氛如同实质。
明慧早已回到正院,将自己紧紧关在屋内。她心中如同沸水般翻腾,矛盾至极。
一方面,是报复得逞后扭曲的快意——你不是背着我金屋藏娇吗?不是让人喊她“福晋”吗?不是觉得她温柔可人吗?如今怎么样?脸毁了,身子废了,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我扔在血泊里!看你还怎么惦记!
她甚至隐隐有种病态的满足感,觉得自己扞卫了正妻的尊严和领地。
但另一方面,是巨大的恐慌和后怕。
安郡王府如今在朝中影响力大不如前,未必能完全护住她。若胤禩真的厌弃了她,冷落她,甚至……她不敢深想。
她回想起胤禩冲进小院时那副恨不得杀了她的狰狞模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还有,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出去……她强迫自己停止这些可怕的联想,只能寄希望于胤禩会为了大局,将此事压下。
她在屋内焦躁地踱步,时而冷笑,时而蹙眉,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却不是胤禩本人。她身边的大丫鬟战战兢兢地进来禀报:“福晋……前院公公来了,说传爷的话。”
明慧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让他进来。”
胤禩身边的大太监垂着眼走进来,态度恭敬,语气却平板无波,如同在宣读一道公文:
“传爷的话:福晋今日行事,冲动暴戾,擅用私刑,惊扰街坊,有失皇家福晋体统,更险些酿成大祸。
为儆效尤,即日起,福晋于正院禁足思过,无爷亲笔手令,不得踏出院门半步。一应饮食用度,皆按规矩份例供给,不得额外增添。
府中一应事务,暂由嬷嬷代为打理。福晋当静思己过,修身养性。若有再犯,或抗命不遵,爷定不轻饶。”
没有预想中的咆哮怒骂,没有激烈的争吵,只有这冰冷彻骨、条理清晰的禁令。连膳食都只给份例,这无疑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惩罚,将她彻底边缘化。
明慧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想要反驳,想要质问,但看着太监那毫无表情的脸,想到胤禩可能的雷霆之怒和此事若闹开的后果,她最终只是死死咬住下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知道了。”
大太监躬了躬身:“福晋若无其他吩咐,奴才告退。” 说罢,便退了出去,仿佛多待一刻都嫌晦气。
明慧颓然坐倒在椅子上,浑身冰凉。她知道,这次是自己彻底触怒了胤禩。
他没有更严厉地处罚,已是留了情面,或者说,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和利益。她甚至主动将“始作俑者”刘管事交了出去,任凭胤禩处置,以图平息他的部分怒火。
自此,八爷府进入了诡异的平静期。
胤禩在前院书房,阴沉着脸,一边处理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一边思索着如何挽回今日的损失,重新布局;
明慧在正院禁足,心中五味杂陈,懊悔、恐惧、不甘、怨恨交织;
下人们更是噤若寒蝉,小心翼翼地侍奉着,生怕成为主子们冷战下的牺牲品。
胤禩的动作不可谓不快,手腕不可谓不狠。
那处小院一夜之间被清理得如同从未存在,相关人员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了几个嗅觉灵敏的兄弟心知肚明外,外界几乎听不到关于八爷府昨夜风波的确切消息。即便有一两句流言,也不过是“八爷外头有人,福晋闹了”之类的风流谈资,无凭无据,很快便会消散在茶余饭后的闲谈中。
按常理,此事或许就该这样悄无声息地揭过了。
可胤禟,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本就游离于夺嫡核心之外,五哥胤祺更是出了名的“富贵闲人”,他行事,少了许多瞻前顾后的顾忌。
在他眼里,什么大局为重,什么兄弟颜面,都比不上让胤禩和明慧实实在在感到痛楚来得重要!
“想悄无声息地抹平?当爷是死的?” 胤禟在自家书房里,对着心腹管事冷笑,手指敲着桌面,“爷辛辛苦苦导演的好戏,岂能就这么落幕?传话给咱们在都察院那位‘朋友’,让他把折子准备好,明天早朝,务必送到皇阿玛眼皮子底下!
罪名嘛……‘治家不严,纵容内眷行凶,惊扰京师,有损天家体面’!不必提具体何事,就这几顶帽子,够他胤禩喝一壶了!尤其是现在,皇阿玛正‘看重’他,屡屡委以重任的时候,让他后院起火,看看皇阿玛还放不放心把大事交给他!”
“嗻!奴才明白,这就去安排。” 心腹管事领命而去。
胤禟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这仅仅是第一步,公开的、官面上的敲打。他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定了佟家,锁定了那位对胤禩鼎力支持、甚至有些逾矩的步军统领隆科多。
“佟家不是把宝押在八哥身上,觉得他是未来真龙天子么?不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连违法乱纪的事都敢帮他擦屁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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