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老冯坐在一张木凳子上，温和地问对面抱着膝盖躲在床角的女子。
“三婶不是说你们是接我们过来安置的，怎么把我绑到这里来了？”女子有些忐忑的答非所问。
“这里很安全，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来先来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然后才好安置你的去处。”
“你们不是人贩子？”女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老冯。
“你看我像人贩子吗？昨晚接你的人是担心被日本人发现才会装成人贩子的。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情况了吧？不然我很难帮到你的。”
“哦哦！我叫张兰，是外地到上海来找亲戚的，前几天在街上找工作的时候被人抓了卖给日本人了。”女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眼前这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人。
“外地哪里人呢？亲戚住上海哪里？”
老冯接着详细地问起她的来历和上海亲戚的住址，张兰的回答虽然有些磕磕碰碰，但也基本能答得上来。
“你的情况我基本了解了，我先帮你打听一下你亲戚情况，要是找不到的话也会帮你找一份工作的。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两天。”
老冯说完起身就要离开，张兰也从床上下来说了声谢谢就跟在后面想要送老冯出门。
“对了。”
突然老冯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跟在后面的张兰啊的一声几乎同时停下脚步紧张地看着老冯问道：“刘先生怎么啦？”
“哦，没什么，我想问你认不认字。要是认字的话可以帮你找一份好点的工作。”
一听识字可以找到轻松点的工作，张兰马上有了精神：“刘先生，我多过几年书，一般的书籍和报纸都能看明白，算数也会一点的。”
“那就好，那就好。我走了，你先休息。”说完老冯转身拉开门就离开了。
张兰在门口目送老冯出了院子后，就想到院子里转一转，没想到刚跨出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张小姐，刘先生交待说了外面不安全，让你就留在房间休息。”
“这位小兄弟，我就在院子里透透气应该没关系吧。”张兰小声哀求着，眼睛不断地在院子里来回探视。
“不行，院子对面是楼房，很容易被人看见的，张小姐还是先回房间吧。”
“你这人怎么这样死板，无缘无故的谁会盯着别人家看啊。”张兰有些生气的提高了音量，但还是不情不愿的被请回了房间。
回到对面据点的老冯上了二楼，还没坐下就开口问道：“老朱怎么样，张兰有没有想要出门。”
在窗户边上观察的老朱放下望远镜回头说道：“你赶走就像出门了，现在被小李给堵回去了。你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我试探了一下，不管说话还有情绪管控，跟一般落难的女子不一样。另外我出门的时候突然回头，她反应很快，有受过训练的痕迹。”
“真是特务？”老朱一听杀气就上来了。
“这个张兰的确不是普通人。不过说是特务还为时过早，也有可能是国民党方面的人，甚至不排除是我们的人。这些都还需要调查。”老冯很谨慎，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草率的把人给处理掉。
“这样的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要不给她上些手段？”老朱觉得特殊情况可以特殊对待，没必要太过死板了。
“不行，万一搞错了可是会出问题的。”老冯坚决驳回了老朱的提议：“这样，我先去曹小姐那边问一下情况，你这边外紧内松看看张兰的反应。”
“好，你小心点。”
······
下午两点多，正是一天生意最冷淡的时候，小摊上曹沐雨在做一些针线活。而且林乐一边无聊地搞着卫生，一边细细琢磨着早上老统讲述的内容，然后在对比以前老统关于洛神界的描述，从而印证出老统那些事真话那些事假话。
“老板，来一碗馄饨。”
“好嘞!小乐快点给客人煮一碗馄饨。”
一听生意上门了，曹沐雨赶紧吩咐林乐干活，自己也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来招呼客人。走到客人就座的桌子前倒茶时，曹沐雨发现这个客人有些眼熟，在仔细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冯先生。
“冯先生你怎么来了？”
“曹小姐好眼力。”老冯也没想到自己的伪装这么轻易被曹沐雨看穿了。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老冯观察着周围没有人，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曹小姐，昨天晚上我把人接回去了，不过其中一个人可能问题。我想问一句那两个人真是你巧合救下来的吗?”
“那个张兰果然有问题啊？”曹沐雨的惊呼脱口而出，好在她的警惕性被林乐给训练出来了，声音并不大。
“你知道还让我们接人？”老冯有些气恼，不过还是压住了火气问道：“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要不让小乐跟你说吧。”这事昨天林乐就跟曹沐雨商量好的，只要谢老板那边来人就由林乐来应付。
“林先生病情好了吗？”老冯其实也想我找机会跟林乐接触，一来还没有弄清林乐现在的状况，二来这段时间实在抽不出时间。
“没什么问题了，后面左拐走二十米再右拐一百米有个茶楼，你用张先生的名号定一间包房，一个小时后小乐会去找你的。”曹沐雨按照林乐预先说好的跟老冯说了见面的地点。
老冯听着有些皱眉，这明显是林乐早就预先设好的局。但林乐又是怎么猜到来的人会是他呢，难道就不会是别人？不过给予对曹沐雪的信任，老冯还是点了点头。
没一会林乐端来了馄饨，老冯看了一眼林乐没说什么，。只管低头几口吃光了馄饨丢下一张钞票就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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