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朱雀大街的女商盟总馆,今日褪去了往日的庄肃,化作四海女子的聚集地。朱红大门上方,悬挂着苏锦凝亲笔题写的“女商盟立典”鎏金匾额,笔锋遒劲,在秋日晨光中泛着暖光;两侧的旗杆上,一面绣着“锦绣”二字的杏黄商旗与一面缀着四大洲图腾(东方祥云、欧洲玫瑰、非洲香料、澳洲合欢花)的赤红盟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将整条大街都衬得气势非凡。
总馆门前的高台由坚实的红木搭建,铺着浅粉色云棉地毯,台前摆满了从各地运来的作物幼苗——土豆藤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玉米苗舒展着嫩绿的叶片,番薯藤缠绕着竹架,既显生机,又暗合“以商济农”的初心。高台之下,密密麻麻挤满了来自四海的女子,足有数千人之多:有身着绫罗绸缎的京城世家千金,手摇团扇;有穿着粗布衣裙、袖口沾着线头的江南布庄掌柜,眼神干练;有身披彩裙、头戴羽毛的海外分号管事,带着异域风情;还有刚从女子商学院毕业的底层女子,身着统一的月白布衣,脸上满是憧憬与坚定。她们身份各异,服饰不同,却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目光灼灼地望着高台。
苏锦凝身着一身月白云棉常服,衣摆绣着细小的银线云纹,腰间只悬着那枚沉甸甸的护国商君金印,素净的装扮却难掩一身锋芒。她站在高台中央,发丝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束起,目光扫过台下的万千女子,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女子经商如履薄冰,连她这个户部尚书嫡女,都要偷偷学习商道;如今,竟有这么多女子敢走出家门,追寻自己的事业,这正是她重生以来最想看到的景象。
“今日不是庆典,是立典。”苏锦凝的声音清亮而坚定,透过萧惊寒特意为她打造的橡胶扩音筒(用澳洲橡胶与铜管制成,声音能传至百米之外)传遍全场,“立的是女商盟的规矩,更是天下女子的底气!”她抬手示意,林阿翠捧着一卷明黄卷轴快步上前,卷轴边缘绣着细密的凤凰纹样,是她连夜亲手绣成,展开在众人面前时,字字句句都清晰可见。
“《女商盟公约》,今日昭告天下!”苏锦凝的声音带着力量,一字一顿地念道:“一、凡入盟女子,无论出身贵贱、身家贫富,一律平等,盟内无尊卑之分;二、盟内互通货源、共享商路,禁止恶意压价、抢夺生意等不正当竞争,违者逐出联盟;三、开设女子商贷坊,低息放贷,扶持底层女子创业,无抵押、无担保人,凭盟员徽章即可申请;四、推广土豆、玉米、番薯等高产作物,以商济农,盟员需带动当地百姓种植,利人利己;五、若遇权贵欺压、地痞骚扰,盟内共援,一人有难,万女相帮,绝不独善其身!”
每念一条,台下便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女子们激动地互相传阅着抄录的公约条文,眼中满是热泪与振奋。香料岛来的莉娜穿着五彩纱裙,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喊道:“这公约,让我们女子再也不用孤军奋战!以前在香料岛,我被海鲨帮欺负,只能忍气吞声,现在有了盟规,有了姐妹们,再也不怕了!”非洲桑海部落的女管事握着拳头,用生涩的汉语附和:“有盟规,有后盾,我们能做得更好!以后非洲的香料,要通过女商盟,卖到全世界!”
可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哄笑声与马蹄声,打破了原本的庄重。几个身着华服、腰佩玉饰的世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马蹄踏过路边的摊位,溅起一片尘土。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公子哥,指着一位推着胭脂摊的年轻女子起哄:“女子抛头露面经商,伤风败俗!简直丢尽了女子的脸面!还不快把这破摊子收了,滚回家去相夫教子!”
那女子吓得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护住摊位,却还是被马蹄撞到,摊位上的胭脂盒摔了一地,鲜红的胭脂洒在青石板路上,像一滩滩血迹。女子眼圈泛红,却不敢反驳,只能蹲下身,默默捡拾着破碎的盒子。周围的百姓敢怒不敢言,这些世家子弟是吏部侍郎的侄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没人敢招惹。
苏锦凝眼神一冷,周身的暖意瞬间褪去,化作凛冽的寒气。她二话不说,飞身跃下高台,身姿轻盈如燕。萧惊寒紧随其后,玄色身影如影随形,眼底满是杀意——谁敢动他护着的人,谁敢破坏凝儿的心血,便要付出代价。
“我的盟员,你也敢欺?”苏锦凝挡在那女子身前,护国商君金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的光芒让世家子弟们下意识眯起了眼睛。她语气冰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女商盟公约》第五条,护我盟员。今日便让你们知道,欺负女子经商者,后果自负!”
萧惊寒抬手示意,早已潜伏在周围的暗卫立刻上前,动作利落如闪电,不等那些世家子弟反应过来,就将他们从马上拽了下来,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苏商君饶命!我们只是随口说说,并无恶意!”八字胡公子哥吓得浑身发抖,连忙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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