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猛地转头,眼神冷得像冬日的黑湖,“闭上你的臭嘴,克拉布,”他压低声音警告道,“马尔福家的人永远属于斯莱特林。”
菲丽丝的脸在蓝色校袍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白净,她的视线扫过斯莱特林长桌时,德拉科下意识地挺直了背,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然后菲丽丝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分院仪式结束后,礼堂里立刻热闹起来,四张长桌上凭空出现了闪闪发光的盘子和高脚杯,丰盛的晚餐像变魔术一样铺满了餐桌。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切着一块小羊排,余光却不时瞥向拉文克劳长桌。
“看那个麦克米兰,”潘西·帕金森用叉子指了指,“她连吃饭的样子都像个赫奇帕奇。”
德拉科没有接话,菲丽丝·麦克米兰正低头喝着一碗南瓜汤,金色的发丝垂在脸颊两侧,她既没有像其他新生那样狼吞虎咽,也没有刻意模仿纯血统家族那种做作的优雅。
当高尔把一盘布丁打翻在桌布上时,德拉科注意到菲丽丝的肩膀轻轻抖动了一下——她在笑,但很快用餐巾掩饰住了嘴角。
“斯莱特林的新生跟我来!”级长杰玛·法利的声音在嘈杂的礼堂中格外清晰。
德拉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穿过门厅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拉文克劳队伍的说笑声。
“…天文塔的视野是最好的,”一个拉文克劳女生正在说,“从休息室可以看到整个禁林…”
德拉科故意放慢脚步,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声回应:“那一定很非常美。”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谁。
克拉布在他身后不耐烦地嘟囔着,但德拉科突然对墙上的一幅挂毯产生了浓厚兴趣,直到拉文克劳的队伍完全消失在旋转楼梯上方。
当级长杰玛·法利说出“纯血统”的口令时,石门缓缓滑开,露出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灯笼在黑湖波光映照下摇曳,银色的蛇形装饰在墙壁上摆放。
德拉科感到归属和骄傲,但此刻他的思绪却飘向城堡高处,拉文克劳塔楼,据说那里的休息室能看到星空,菲丽丝·麦克米兰现在一定在那里。
“德拉科,”潘西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在发什么呆?明天第一节是可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的魔药课。”
德拉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当然,潘西,斯内普教授最喜欢给格兰芬多难堪了。”
但他有些心不在焉,当夜深人静,躺在四柱床上听着黑湖水流轻拍窗户的声音时,德拉科发现自己无法停止回想菲丽丝走向拉文克劳长桌时的样子——她的金发在蓝色院袍的映衬下就像阳光穿透湖水,而她眼中闪烁的光芒,比任何魔法都要耀眼。
父亲会怎么说?
德拉科翻了个身,丝绸床单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卢修斯·马尔福绝不会赞同他对一个“背叛血统传统”的女孩产生兴趣,但也许…也许分院帽看到了麦克米兰身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特质。
德拉科闭上眼睛,却梦见星星般的眼睛,在梦境的边缘,一个念头悄然成形:
如果分院帽能看透人心,那么它是否也看到了马尔福灵魂中隐藏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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