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检测到未知生命体征信号。”
“警告：该信号正在……苏醒。”
盘古AI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机房内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高文感觉自己的血液在瞬间都凝固了。他一个箭步冲到主屏幕前，死死地盯着那个在地核深处闪烁的红点，大脑一片空白。
一亿年前的加密信号？
不属于任何已知人类文明？
源头在地心？
未知生命体征？
正在苏醒？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所代表的含义，足以让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彻底崩溃。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未知的极致恐惧。
“立刻……立刻将所有数据封存！启动最高级别的物理隔绝！切断机房与外界的一切网络连接！”
高文的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变得有些嘶哑，但他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下达了最正确的指令。
“是！”科研人员们如梦初醒，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厚重的合金隔离门一道道落下，将这间核心机房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钢铁堡垒。
高文拿起内部加密通讯器，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一个他此生都未曾想过会主动拨打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高文？”听筒里传来LD沉稳如山的声音。
“领导！”高文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简练的语言汇报道：
“盘古超算中心出现最高级别紧急事态！‘盘古’在扫描全球数据时，发现了一段来自地心深处的、被加密超过一亿年的远古信号。它……它判定，信号源是一个正在苏醒的未知生命体！”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高文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刚刚汇报的内容，将会给这个刚刚赢得一场辉煌文化胜利的国家，带来何等巨大的冲击。
“知道了。”LD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高文同志，你和你的团队做得很好。“
”现在，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对这个信号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和解析。“
”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相关信息绝对不允许对项目组之外的任何人泄露。”
“明白！”高文挺直了腰杆。
“不要恐慌。”LD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紧张，语气放缓了一些，“天塌不下来。就算真的要塌下来，也得我们这些人先顶着。做好你该做的事。”
挂断电话，高文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一种莫名的心安感涌上心头。是啊，天塌不下来。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
半小时后，京州西山，会议室。
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所有与会者，都是这个GJ各个领域的负责人。他们刚刚都听取了高文通过绝密信道传来的完整报告。
LD环视了一圈众人脸上那难以掩饰的震撼，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都说说吧，有什么看法？”
一位负责航天工程的老将军第一个发言，声音洪亮：
“领导，我认为，我们不能排除这是一种来自地外的、更高等级文明的探测器或者休眠仓的可能性。“
”它可能在亿万年前就坠落到了地球，一直潜伏在地核深处。现在，或许是因为‘盘古’的出现，或者其他什么原因，被激活了。”
他的话音刚落，白发苍苍的科学院老院长就摇了摇头：
“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任何我们已知的物质，都无法承受地核的高温和高压。“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制造它的材料和驱动它的能量，都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畴。这已经不是科技代差的问题了，这近乎于……神学。”
“不管是神学还是科学，它现在就在我们脚下，而且正在‘醒’过来。”
一位负责战略安全的情报部门领导沉声说道，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敌友未知，意图未知，能力未知。我们对它一无所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每一个人的心头，都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
就在刚刚，他们还在为文化战场的伟大胜利而欢欣鼓舞，转眼间，一个关乎整个人类文明生死存亡的终极命题，就如此突兀地摆在了面前。
“我提议，立刻成立一个最高级别的应对小组。”
“应该将‘盘古’超算的所有算力，都投入到对这个信号的破解中去！”
“我们必须立刻启动全球地质深度勘探计划！”
讨论声再次响起，但言语中都带着一丝急切和茫然。
“都静一静。”
LD抬了抬手，会场瞬间安静下来。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地表，望向了那不可知的地心深处。
“这件事，暂时命名为‘深渊凝视’计划。”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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