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重新掩上,柴房里只剩他的心跳声,咚!咚!撞得耳膜发疼。烛九溟将碎布贴在耳畔,那震动竟与他血脉同频,像在应和什么沉睡的呼唤。他摸着胸口,指尖隔着粗布短打,能清晰摸到心跳的轨迹,一下比一下强,像要挣破胸膛。
玄牝禁体......他喃喃念着这四个字,三年前杂役房里老仆人的话突然浮出来:那是上古禁术,锁了八脉,却也养着龙胎。那时他只当是疯话,可此刻摸着胸口的跳动,哪像被锁的龙胎?倒像困在茧里的蝶,正用软翅撞着壳。
夜风卷起窗纸,一声掀得老高,豆油灯芯被吹得噼啪作响,火苗窜起寸许,将碎布上的火纹映得通红。烛九溟望着跳动的灯火,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这笑里没有从前的苦涩,倒像破茧前的蝶,在黑暗里触到了第一缕光。
他把碎布揣进怀里,贴着心口。那里的跳动越来越强,像在说:醒了,该醒了。
梁上的草屑还在簌簌落,可这一回,烛九溟没躲。他望着窗外出神,月光漫过青瓦,漫过远处雷耀峰的飞檐,像给整座山镀了层银。他突然想起林小竹翻出的红布包,想起孙婶欲言又止的眼神,想起自己背人翻山时从未抖过的腿——或许这被所有人唾弃的玄牝禁体,不是锁他的枷,而是等他去开的门。
油灯地灭了,黑暗里,他能清晰看见碎布上的火纹在发光,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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