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冷冷映在脸上,沈清澜盯着那行字,指尖冰凉。
**苏苑,二十年前在沈氏旗下的医院去世——死因不明。**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她最敏感的神经。那个吻残留的温度和触感尚未完全消散,此刻却混入了毛骨悚然的寒意。
顾云深近乎绝望的眼神,他克制又汹涌的情绪,他避而不谈的空白档案……纠缠着这条指向沈氏医院的死讯。
如果,他从一开始接近她,就不只是为了那份能剥夺她继承人资格的诊断报告呢?
如果,这场她以为的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从一开始,猎物的身份就是错的?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让她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下周三的诊疗室……那个他试图取消的、声称会让他们一同“失控”的独处空间。她非去不可。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顾云深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任何讯息。父亲沈兆安和姑母沈玉梅对她依旧维持着表面关怀下的冷漠与审视,似乎笃定她已在掌控之中。陆允辰倒是派人送来了音乐会的正式请柬,烫金的信封,措辞优雅,无可挑剔。
沈清澜收下请柬,面上是恰到好处的疏离与礼貌。
她知道,这不是欣赏艺术的邀约,而是另一个战场。陆允辰要在那个流光溢彩、众目睽睽的地方,进一步确认她这个“联姻对象”的价值与可控性。
赴约前,她选了一条墨绿色丝绒长裙,款式简洁,却极衬她的肤色与气质,低调中透着不易折损的坚韧。她需要这份武装。
时间将近,她最后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深吸一口气,拉开了家门。
预想中沈家派来的司机和车辆没有出现。
玄关昏黄的廊灯下,倚着一个人。
顾云深。
他褪去了常穿的白大褂,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利落线条。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两颗纽扣,少了些平日的禁欲严谨,却多了几分危险的侵略性。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仿佛已与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只有指间一点猩红明灭,烟草的气息混杂着清冽的松木香,无声地弥漫过来。
沈清澜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被更强烈的警惕覆盖。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冷硬。
他抬眸,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从那头打理过的长发,到她纤细颈项,再到这条勾勒出她姣好身形的墨绿色长裙。那眼神不像欣赏,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丈量与审视,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捻灭烟蒂,一步步走近,皮鞋踏在石板上的声音清晰而缓慢,直到将她完全笼罩在玄关投下的阴影里,气息迫近,交织。
“听说你要去陆允辰的音乐会。”他开口,声线比平日低哑。
“与你无关。”沈清澜想后退,脊背却已抵上微凉的门板,退无可退。
“正好,”他像是没听到她的拒绝,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我也收到了邀请。”
她骤然抬眼:“你监视我?”
顾云深没有回答,反而抬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掠过她耳侧,将一缕被夜风吹乱的碎发别到她耳后。动作轻柔得近乎缱绻,可他眼底没有丝毫暖意,只有令人心惊的暗潮。
“是确保,”他俯身,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我的病人,不会被别人……趁虚而入。”
音乐厅内,流光溢彩,衣香鬓影。
沈清澜和顾云深一前一后入场,位置却并不相邻。他在前排贵宾区,与几位显贵低声交谈,而她被安排在靠近演奏台的位置,旁边就是笑容完美的陆允辰。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不同方向的目光,探究的,评估的,幸灾乐祸的。父亲沈兆安和姑母沈玉梅坐在不远处,正与陆家长辈言笑晏晏,仿佛之前晚宴上的风波从未发生。
陆允辰的演奏无可挑剔,技巧精湛,情感充沛。流畅的琴音包裹着整个音乐厅,营造出一个完美无瑕的梦境。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陆允辰在追光灯下起身,优雅鞠躬。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转向沈清澜的方向,伸出右手,笑容温和而笃定。
“清澜,久闻你在钢琴上亦有造诣,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你合奏一曲?”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音乐厅。
瞬间,所有镜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这是一个公开的陷阱。拒绝,便是当众打了陆家的脸,坐实她“不识大体”;接受,则无异于向所有人宣告沈陆两家联姻的顺利推进,坐实她“心甘情愿”。
掌声依旧在持续,像是在催促她做出决定。
沈清澜感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将她烧穿的视线,不必回头,也知道来自顾云深。她指尖微凉,面上却缓缓漾开一个得体的微笑,如同无数次在家族宴会上演练过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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