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裙摆摇曳,一步步走向那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的斯坦威钢琴。陆允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加深,伸出的手稳稳停在空中,等待她的指尖放上来。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琴键的边缘,即将落入这个精心编织的罗网时——
一个平静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奇异地斩断了所有喧嚣的余音。
“陆先生。”
全场一静。
顾云深不知何时已离开座位,走到了台前不远处。他站姿闲适,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眼神却锐利如刀,直直落在陆允辰身上。
“清澜近期需要情绪稳定,不便进行过于刺激的活动。”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这样的即兴表演,于她的治疗不利。”
刹那间,两个男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刀光剑影闪过。陆允辰完美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不悦,但立刻被更深的探究取代。
顾云深的目光则转向沈清澜,隔着几步的距离,声音放缓,却带着一种近乎私密的意味,字句清晰地传入她耳中,也传入在场所有竖起耳朵的人耳中:“尤其是,可能引发强烈情感刺激的互动,更需要避免。”
“情感刺激”四个字,被他用一种如同隔衣抚过脊背般的语调说出,暧昧又危险。
沈清澜的肌肤瞬间窜过一阵战栗,不是因为陆允辰的邀请,而是因为顾云深这公然插手之下,隐藏的更深的目的。他是在保护她,还是另一种形式的宣告主权?抑或是,纯粹为了搅乱棋局?
她站在两个男人无形的风暴中心,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愈发复杂难辨的目光。
最终,她借着顾云深递出的这个“病情”台阶,对陆允辰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坚定:“允辰哥,抱歉,医生有嘱咐。”她轻轻按住太阳穴,做出些许不适的姿态,“我可能有些头晕,需要出去透透气。”
没有再看任何人的反应,她微微颔首,转身,提着裙摆,在一片窃窃私语中,从容地离开了音乐厅核心区域。
她直接走向地下停车场,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空间里回响。演了一晚上的戏,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
身后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她停下,没有回头,声音冷硬:“戏演完了,顾医生可以离开了。”
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住。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攫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向后一拉,天旋地转间,她的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车身。
顾云深将她困在车身与他温热的胸膛之间,一只手仍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骨骼生疼。他俯视着她,廊灯在他头顶投下晦暗的光影,让他整张脸都陷在明暗交界里,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眼底有什么东西正在寸寸碎裂。
“你以为,”他开口,气息灼热地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我刚才是在演戏?”
沈清澜心脏狂跳,试图挣脱他的钳制:“不然呢?扮演一个尽职尽责、防止病人被‘趁虚而入’的心理医生?”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荒凉和某种濒临决堤的情绪。
“沈清澜,你真是……”话音未落,他猛地俯身,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这不是上一次那个带着试探与绝望的吻。
这是一个带着怒意、不甘、和某种濒临失控的掠夺。他的唇舌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不容拒绝地深入,席卷着她的一切感官。浓烈的松木香气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如同他本人一样,带着侵略性将她密密包裹。他的手指插进她脑后的发丝,扣紧她的后颈,另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肢,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自己的身体。
她本该挣扎,推开,给他一耳光。
可在唇齿交缠的激烈对抗中,她再一次清晰地尝到了那丝深藏其间的、近乎绝望的痛苦。
就是这一丝绝望,让她僵在了原地。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所有的算计、警惕、愤怒,似乎都在这个粗暴而真实的吻里被短暂地剥离。她能感受到他胸腔里同样剧烈的心跳,能感受到他箍在她腰间手臂的微颤。
当他终于松开她时,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唇瓣又麻又痛,带着血腥气。
她抬手,指尖轻触自己红肿发麻的嘴唇,声音都在发抖:“这又能证明什么?证明你对我这个‘病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兴趣?还是证明你作为一个猎手,却对猎物动了心?”
他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伤,眼底翻涌的痛苦骤然大盛,猛地后退了半步,第一次在她面前,显露出如此清晰的狼狈。
“沈清澜,”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她几乎是吼出来的,上前一步抓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肤,“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妈妈去世后突然出现?告诉我你档案里空白的两年去了哪里?告诉我——”她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哽咽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刚才那个吻,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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