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递:疤脸汉上门警告?卖花女童惨状竟让他决心趟浑水!
破庙的横梁上悬着半块蛛网,晨露顺着断墙的裂缝渗进来,在泥地上洇出星星点点的湿痕。司文郎趴在稻草堆上,后背上的淤青被昨夜的寒气浸得发僵,稍一挪动就疼得龇牙咧嘴。他费力地侧过身,望着墙角那只戚家军老卒留下的旧鞠球,皮革表面的磨损纹路在晨光里像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这身子骨真是越来越不经打了。】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指尖抚过胳膊上一块紫黑的瘀伤——那是昨天被柳树巷的混混们踹的。可比起身上的疼,心里那股劲更让他坐立难安。系统激活后的那十分钟“临时脚力增幅”,像一团火点燃了他胸腔里积压的郁气,那种风驰电掣般的畅快,是在侯府里踢过无数次精致鞠球都从未有过的。
“吱呀——”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带着一身晨露的寒气。
司文郎猛地绷紧了脊背,下意识地摸向身边的石头——昨天被混混围殴的记忆还新鲜得很。可看清来人时,他却愣住了:那件打满补丁的短褂,那条沾着泥点的粗布裤,还有半边脸上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正是昨天用砖头救了他的那个人。
【他怎么找来了?】司文郎心里咯噔一下,这人既然能在柳树巷混,说不定和那些混混是一路的。
来人身形不算高大,但肩膀宽得像口井,手里拎着个油纸包,走路时左腿似乎有些不便,带着点微跛。他站在庙门口眯眼打量了司文郎片刻,喉结滚动着吐出三个字:“还活着?”
这嗓音粗得像磨过砂纸,带着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司文郎没起身,只是扬了扬下巴:“托你的福。”他刻意挺直了腰板,即使穿着一身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直裰,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劲儿也没完全散掉。
疤脸汉没在意他的态度,一瘸一拐地走到火堆旁,把油纸包往地上一搁,解开的瞬间飘出股油香。是两个刚出炉的芝麻烧饼,还冒着热气,芝麻粒在晨光里闪着油亮的光。
“吃。”疤脸汉言简意赅,自己先拿起一个,咔嚓咬下大半,碎屑掉得满胸口都是。
司文郎确实饿了,昨天从柳树巷回来就粒米未进。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起剩下的那个,烧饼的热度透过指尖传来,熨帖着空荡荡的胃。芝麻的香混着面香在嘴里散开,是他从未尝过的粗粝味道,却比侯府里精致的糕点更让人踏实。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昨天救了我,今天又送吃的。】司文郎偷眼打量他,疤痕在晨光下更显狰狞,可那双眼睛倒不算凶恶,只是透着股看透世事的浑浊。
“我叫赵二楞。”疤脸汉咽下最后一口烧饼,用袖子抹了把嘴,“你呢?那伙人没扒了你这身皮,算你命大。”
“司文郎。”他没打算隐瞒,反正如今的永宁侯府,怕是还不如这破庙来得体面。
“司文郎?”赵二楞重复了一遍,突然嗤笑一声,“莫不是永宁侯府那个……被老爹赶出来的纨绔?”
司文郎手里的烧饼差点掉在地上,脸上腾地烧起来。【这等丢人的事,连市井混混都知道了?】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是又怎样?”
“不怎样。”赵二楞摊摊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就是觉得稀奇,侯府的公子爷,居然会去柳树巷踢野球。”他顿了顿,眼神突然锐利起来,“你昨天那脚力,有点邪门。”
司文郎心里一紧,差点把系统的事说漏嘴。他含糊道:“从小练过些皮毛,昨天是急了。”
赵二楞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再追问,只是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往地上一扔。“哐当”一声,是个沉甸甸的铁疙瘩,滚到司文郎脚边才停下。
司文郎低头一看,瞳孔骤然收缩——那竟是个鞠球,却比寻常鞠球重了数倍,皮革表面被磨得发亮,隐约能看见里面嵌着的铅块轮廓。他伸手掂了掂,入手冰凉沉重,少说也有七八斤重。
“这是……”
“灌铅的。”赵二楞吐出三个字,语气里带着股狠劲,“铁头张的玩意儿。”
“铁头张?”司文郎没听过这名号。
“你刚混市井,不知道也正常。”赵二楞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火星噼啪溅起来,“这人是咱们这一片的球霸,专靠打假赛骗钱。他手里有十几个场子,从柳树巷到东市口,没谁敢不给他面子。”
他用脚尖踢了踢那个灌铅鞠球:“这东西就是他的法宝。赌球时看着和普通球一样,实则灌了铅,到了关键时候,让谁赢谁就能赢。你昨天赢的那局,不过是他没把你放眼里,没动用这玩意儿罢了。”
司文郎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昨天蓝队那些诡异的失误,想起记账老头和络腮胡的眉来眼去,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难怪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被人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赵二楞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为了钱!为了让那些赌徒输得倾家荡产!铁头张不光控制球场,还和官府勾结,谁不服他,要么断手断脚,要么就像你昨天那样,被混混追着打。”他凑近一步,疤痕在脸上投下阴影,“我劝你,拿了昨天赢的那点碎银子,赶紧离开这儿。铁头张的人已经盯上你了,再敢去柳树巷,下次可就不是挨顿揍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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